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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441f525不可逆CP的朋友請注意,能接受才往下閱讀喔:

大正軸,起初是猗窩煉,三哥單箭頭;後續變成雙箭頭,掺入煉猗窩。

但這裡猗窩煉、煉猗窩指的只是體位,變成雙箭頭之後,感情上是煉猗窩煉,愛情是平等的,何況是強強CP。

 

 

1

 

 

  食人鬼為禍人間千年。

 

  對抗鬼、狩獵鬼、保護人類的祕密組織,是人類組成的鬼殺隊。

 

  鬼以人類為主食,只要不被殺,就能不老不死不生病,再生能力強,體能遠高於人類,部分異能鬼甚至具有「血鬼術」這種以血施法的能力。

 

  能殺死鬼的,只有三樣東西:陽光、藤花毒、日輪刀。鬼被陽光照到,會被燒灼成灰。藤花對人類無害,對鬼卻是有毒的。鬼殺隊的日輪刀,以吸收陽光的鐵礦製成,用日輪刀砍斷鬼的脖子,鬼就會死;但是,用日輪刀砍鬼的其他部位,只能造成暫時性傷害,就算一刀穿心也能再生;而若是用一般人類武器砍斷鬼的脖子,鬼依然能再生。

 

  鬼殺隊對付鬼的武器,也只有三樣:日輪刀、呼吸法、藤花毒。普通的藤花毒,只能對付一般的低階鬼,對付強大的鬼,必須萃取高濃度的藤花毒,但擅長製毒的劍士很稀少。原本鬼殺隊以劍術對抗鬼,長期處於劣勢,直到戰國時代,出現了「呼吸法」這種內功,大幅提升了人體的能力。「炎」、「水」、「風」、「岩」、「雷」等劍術流派,結合呼吸法,成為「炎之呼吸」、「水之呼吸」、「風之呼吸」、「岩之呼吸」、「雷之呼吸」等五種基礎呼吸法,並開枝散葉,衍生出十餘種呼吸法,有些已失傳,但也會再衍生新的流派。而起始的呼吸法,結合創始人繼國緣壹的獨門劍術,則稱為「日之呼吸」。緣壹是鬼王無慘的剋星,但他過世後,修練日之呼吸的劍士,便遭到無慘趕盡殺絕。

 

  鬼的始祖、鬼王鬼舞辻無慘,是唯一能創造鬼和殺死鬼的鬼。人類的傷口被注入他的血,那個人就會被變成鬼。鬼遭到同類攻擊,是死不了的,都可以再生,唯一的例外是無慘,他能根本性地破壞鬼的細胞,使鬼無法再生。

 

  鬼殺隊歷代皆由產屋敷家族所領導。千年前的平安時代,產屋敷家族的一個成員,為了逃離病痛和死亡,變成了鬼舞辻無慘。

 

  無慘手下最強的十二名鬼,稱為「十二鬼月」,分為六名「下弦」、六名「上弦」,排名會刻在眼球上。

 

  鬼殺隊隊士分為由癸到甲十個階級,甲級隊士之上的最高階劍士,稱為「柱」。歷任的柱裡,必定都會有炎柱和水柱。水柱的產生方式,和其他柱一樣,是由各自的門派培育出來的,甲級隊士、斬殺五十隻鬼或一個十二鬼月,即有資格晉升為柱。唯有炎之呼吸不同,雖然沒規定不可外傳,但外來的後學者,總比不上從小修練的煉獄家族,因此,歷任炎柱皆出自煉獄家族,是與產屋敷家族代代合作的獵鬼人世家。

 

  如今大正時代的鬼殺隊當家——產屋敷耀哉認為,現任的九柱,是繼戰國初代呼吸法劍士以降,最強的劍士。但鬼殺隊已很久沒接觸過上弦,更遑論無慘。說沒接觸也不盡然,有些被殺和失蹤的柱,八成是遭到上弦毒手,但在場的其他人也全數死亡,沒有活口能提供情報。現任九柱都很年輕,最年長的岩柱不過27歲、最年輕的霞柱才14歲,必備的水柱21歲、炎柱20歲,他們之前都不曾遇過上弦。

 

  之前。

 

 

2

 

 

  現在。

 

  炎柱煉獄杏壽郎,與面前的上弦之參猗窩座對峙,內心暗暗叫苦。

 

  頭部受傷、左眼被毀、肋骨碎裂、內臟受損,當然他很痛,痛到不行,但他不怕痛也不怕死。這是他一貫的戰鬥風格,打從加入鬼殺隊第一次出任務,直到現在都沒有改變過——一旦他抵達現場,在場所有活著的人,一個都不會死。他會像一堵牆般,徹底隔絕人與鬼,打得過就滅殺惡鬼,打不過就以己身擋下所有攻擊,一直撐到日出。

 

  但此刻,他內心害怕的是,這一次,自己可能擋不住。他試了幾次,但平常拿慣的、習慣到簡直是自己手臂延伸的日輪刀,這下卻拿不起來。好重……

 

 

  稍早之前,他率領三名少年隊士、與隊士變成鬼的妹妹,合力擊敗了無限列車上的鬼。由於鬼與火車合為一體,杏壽郎判斷,一旦殺死鬼,必定會翻車。砍斷鬼的脖子,是一般隊士拚命就可能努力達成的;但要阻止列車翻覆,現場只有自己可能做得到。於是他指揮:竈門少年與豬頭少年,去合力砍斷鬼的脖子;黃色少年和竈門妹妹,合力保護前三節車廂;自己則獨力保護後五節車廂,並準備應對翻車時刻的到來。

 

  炎之呼吸在各種呼吸法中,是爆發力極強的一種,無論是修練或實戰,都非常耗體力,因此杏壽郎吃得很多。由於已推測列車上的鬼是十二鬼月,杏壽郎一上車,就吃了十一盒便當,儲備體力。超乎預期的任務是要阻止列車翻覆。完全阻止當然做不到,但要盡可能把傷害降到最低。

 

  列車翻覆時,杏壽郎在車廂內如迅雷般來回奔馳,同時拚盡全力,朝翻車的反方向連使招數,迫使列車只翻滾了數圈,便戛然而止。以一介凡人阻擋火車,杏壽郎做到了,但力氣也耗得所剩無幾。不過沒關係,任務已達成。杏壽郎強打精神,趕去確認兩百多名乘客的狀況,許多人受傷,但無人死亡。接著他轉去負傷倒地的竈門少年身邊,指導後輩以呼吸法止血,正以為可以放心的時候,不遠處的空地,傳來「碰」的一聲巨響。

 

  杏壽郎旋即轉身警戒,雙眼對上了一雙鬼眼——應當是眼白的部分,異常地呈現水色,布滿黑色冰紋,彷彿破裂的青藍琉璃;金瞳上刻著字,右眼是「上弦」,左眼是「參」。

 

 

  杏壽郎沒料到,自己得在這種狀態下,迎戰上弦之參。早知道就吃二十盒便當。鬼不都是獨來獨往嗎?怎麼列車上的鬼一死,強大的同類就來了……

 

  上弦之參的短髮、八字眉、長睫毛、手指甲和腳趾甲,皆是人類不可能有的櫻色。上半身僅著敞開的堇色短背心,下半身穿褲腳紮起的雪白絝褲,繫著若竹色腰帶,腰帶上佩飾的流蘇、與裸足所戴的踝鍊,亦皆是櫻色。從這身袒胸露體的裝扮可見,他雖比杏壽郎略矮,卻更壯碩,肌肉虯結,如同死人的慘白皮膚上,臉部、頸部、身體和四肢,遍布罪人刺青般的紋路,但卻不見任何武器。

 

  上弦之參拔地躍起,挾帶驚人的鬼氣與壓迫感,掄拳砸向竈門少年的腦門。杏壽郎的日輪刀——赤炎刀出鞘,炎之呼吸.貳之型 上昇炎天,後發先至,將鬼的手臂劈成兩半。鬼向後躍開,晃晃兩半手臂,立即癒合,再生能力極強。他舔了舔殘留在手臂上的鬼血,讚道:「好刀!」

 

  初次交手,杏壽郎就心裡有底:即使是顛峰狀態的自己,也非上弦之參的對手,人身與鬼身的差距、修練十幾年與修練上百年的鴻溝,硬生生橫在眼前,何況此刻自己狀態正差。但後輩隊士們的實力差太多,別說過招了,靠近就可能送命。無論如何只能自己上陣硬扛。

 

  杏壽郎朗聲道:「我不明白你為何先攻擊受傷的人。」言下之意是,要就衝著自己來。

 

  出乎意料的是,上弦之參還真是衝著他來的:「因為我認為他會妨礙我跟你說話。」

 

  「我跟你有什麼好說的?雖然是第一次見面,但我一見你就覺得討厭。」

 

  「我也最討厭人類的弱者,看到弱者我就覺得噁心。我一看就知道,這股強大的力量,你是柱對吧?」

 

  「我是炎柱,煉獄杏壽郎。」

 

  沒想到真沒想到,早知道就不說了……上弦之參得知他的名字後,似乎很開心,自我介紹他叫猗窩座,而且開始「杏壽郎」、「杏壽郎」叫個不停。杏壽郎打定主意絕不回叫一次「猗窩座」。猗窩座的金瞳閃閃發亮,盛讚杏壽郎的鬥氣已接近至高領域,邀請他成為鬼,這樣一來,他就能無止境地修練、無止境地變強,和猗窩座互相砥礪,永遠一起戰鬥下去。

 

  「不要。」要不是杏壽郎得緊盯敵人動向,他真的很想翻白眼。自己修練變強的目的,又不是變強本身,而是為了保護弱者。但猗窩座只對強者感興趣,對弱者不屑一顧。兩人的價值觀完全合不來,誰要和他永遠在一起……

 

  杏壽郎正色道:「無論是衰老,還是死亡,都是人類這種生命短暫的生物才有的美好。正因為人會變老,正因為人會死亡,才會如此的令人憐愛與尊貴。所謂的強大,並不是只能用在肉體上的形容詞。這個少年一點都不弱,不准你侮辱他。」竈門少年驚訝地抬頭,仰望肯定自己的前輩。猗窩座明確意識到兩人的歧異,沉下臉來。

 

  「是嗎?」猗窩座馬步一踏,地面頓時龜裂。「術式展開!」以他為中心,展開一片發出冷光的巨大雪花形陣法。「破壞殺.羅針!」他再度露出邪魅的笑:「你不想當鬼就殺了你。」

 

 

  猗窩座用徒手的術式拳法,以排山倒海之勢襲來,杏壽郎擎起赤炎刀使出炎之呼吸,一人一鬼展開激戰。猗窩座邊戰鬥邊對杏壽郎讚不絕口,雖然剛才說要殺他,卻遲遲捨不得下殺手,再三邀請杏壽郎成為鬼。

 

  「我拒絕。再說一次,我討厭你。」杏壽郎不只抗拒變成鬼,也討厭猗窩座一廂情願、強迫他人的態度。

 

  杏壽郎使出肆之型 盛炎的蜿蜒,擋下猗窩座騰空發動的破壞殺.空式的遠距離大範圍攻擊;但被空式拉開距離,就砍不到鬼的脖子,杏壽郎動如電閃主動欺近敵人身前,撩得猗窩座大讚「這精彩的反應速度!」;使出參之型 氣炎萬象,又惹來猗窩座「太出色太美妙了!」的驚嘆歡呼……儘管如此,杏壽郎仍不斷中招受傷,火焰劍氣愈來愈弱,他不得不從壹之型 不知火開始,招式快速連發,試圖以速度彌補力氣的不足。但很快他就發現,對戰實力雄厚、路數剛猛的猗窩座,殺傷力不強的快招沒用。杏壽郎凝聚全身的力氣,拚了命使出伍之型 炎虎,與猗窩座的破壞殺.亂式硬碰硬。

 

 

  結果就是現在這樣。

 

  杏壽郎儘管仍擋在後輩和乘客之前,卻已非一堵堅實的牆,而像一扇千瘡百孔的紙門。而猗窩座仗著優異的再生能力,斷臂和致命傷都迅速復原如初。猗窩座雖然沒有全力痛下殺手,倒也不吝將他打傷打殘,只要杏壽郎沒當場死掉,反正只要他同意成為鬼,這些對人類而言不可逆的傷害,都能復原,無損於他的強者本質。

 

  但無論是妥協或倒下,身後的兩百多人都會慘遭屠戮。杏壽郎只有一條路可走。他勉力調整好呼吸,重新拿起赤炎刀:「我……會善盡我的職責!在這裡的每一個人,一個都不會死!」

 

  猗窩座感動到全身戰慄:「身負如此重傷,居然還有這麼強大的鬥氣,沒有絲毫破綻的架勢……你還是成為鬼吧!杏壽郎!」

 

  「炎之呼吸.奧義。」當人類的血肉凡軀不敷使用時,以家族姓氏命名的奧義,還有一個辦法,就是以「燃燒心靈」作為動力,超越自身極限。「我是炎柱,煉獄杏壽郎。」杏壽郎強燃心火,超越凡人的力量,傳達至周身。「玖之型.煉獄!」他渾身包裹著地獄的業火,向猗窩座自殺式暴衝進攻。

 

 

3

 

 

  杏壽郎、或者該說在場的人與鬼,都沒注意到的是——在無限列車的翻車地點,先是鬼化列車與炎柱大招反相向接連對撞,接著是人間久違的人類之柱與鬼之上弦激烈對戰,在這個小小的範圍內,能量分布變得極度不平均,時空結構愈來愈扭曲。

 

  當杏壽郎以燃盡生命力與精神力為代價,產生凡人不該擁有的能量,加上無比堅決的意志,義無反顧向前暴衝時,時空終於被衝擊到岔出了一條支線。在失控的這條新的世界線裡,杏壽郎渾然不覺有何異樣,和原本世界線的自己一樣,一心一意渾身業火衝向強敵。悄然出現的差異是,杏壽郎心跳急遽加速,體溫高得像業火反噬。但他無暇顧及身體出現異狀的痛苦,竭盡全力迎向猗窩座的破壞殺.滅式。

 

 

  在煉獄與滅式對撞產生的大爆炸中心。杏壽郎一刀砍向猗窩座的脖子,猗窩座出手擋格,手臂被劈成兩半,又迅速癒合。杏壽郎旋即再度出招,在刀鋒搭上猗窩座頸項的剎那,猗窩座一拳揍向刀身,刀刃被迫從橫砍變為斜劈,拚著軀幹被袈裟斬的風險,也要避免脖子要害被砍斷。赤炎刀在猗窩座體內狠狠一轉,一直笑著戰鬥的猗窩座,嘴角的上揚終於消失,齜出尖銳的虎牙,瞪大眼睛,露出吃痛的表情。赤炎刀往上猛力一揮,脫離猗窩座的軀幹、順道削掉了他小半邊腦袋,正準備第三度砍向他脖子時,猗窩座搶先一拳,貫穿了杏壽郎的上腹部。杏壽郎噴出一大口鮮血,右手仍緊握著高舉的赤炎刀。大爆炸的煙霧散去,目睹這一幕的少年隊士,發出痛徹心扉的哭喊。

 

  「會死的,你真的會死的,杏壽郎。」猗窩座萬般不捨,尾音帶著哭腔:「快說你要變成鬼!你是被選中的強者啊!」

 

 

  強者。猶如死前的人生走馬燈,杏壽郎的思緒,瞬間飄回童年。

 

  病榻上的母親,臉色鄭重,教導隨侍在側的自己:「把天賦的能力,用於傷害他人、中飽私囊,都是不被允許的。幫助和保護弱者,就是你生為強者的職責,是你必須一生貫徹實踐的使命。」年幼的杏壽郎恭敬地答是。

 

  母親向他伸出雙手。杏壽郎不明所以,但仍乖巧地從跪坐的位置,膝行至母親面前。結果被母親擁入懷中。生在家教嚴謹的煉獄家,杏壽郎極少和父母如此親暱,不禁嚇了一跳。

 

  母親溫柔地抱著他,流下眼淚:「我的時日已所剩無幾了。能做你這樣強大善良的孩子的母親,我覺得很幸福。以後的事拜託你了。」

 

  難得享受到真情流露的母愛,小杏壽郎幸福得想哭。

 

  但母親會如此流露真情,恐怕是真的時日不多了,小杏壽郎難過得想哭。

 

  然而,這是自己接受母親託付的時刻。他將承擔起照顧煉獄家的責任,也必須扛起身為強者的天職。堅強也好、武裝也罷,無論如何,他都必須忍住淚水。

 

  同時他也深深體認:母親的身體病弱至此,但她並未因長期臥床閒著無聊就怨天尤人,反倒是把握時間,教育天生比別人強大的孩子,避免他將來走歪路,要把能力用於正道。他覺得這樣的母親,即使肉體很弱小,精神卻很強大。

 

 

  強大。已被貫穿要害的杏壽郎,陡然生出力氣,右手青筋暴露,一刀砍中猗窩座的脖子。母親大人,我才是……能被您這樣的人生下來,我很光榮。

 

  猗窩座一臉不可置信,空著的左手,全力一拳打向赤炎刀,卻被杏壽郎的左手攔截。擋下來了!真是難以置信的力量……怎麼可能……我可是貫穿了他的要害啊!猗窩座猛然驚覺,轉頭望向身後的山。陽光從山後一點一點染上天空。糟糕!天快亮了!我得趕緊殺了他逃離這裡……糟糕!我的手……拔不出來!

 

  猗窩座貫穿對方的右臂,被杏壽郎處於異常狀態的身體,牢牢緊縮吸住,左手腕則被拿住。他被杏壽郎以肉身卡在原地,脖子還被日輪刀持續往內砍,原本壓倒性的優勢登時逆轉。

 

  身體忍受著巨大痛楚的杏壽郎,嘴角揚起一抹發狠的笑:「你別想逃!」

 

  猗窩座使盡全力,硬拖著杏壽郎轉了半圈,暫且用對方的身體,幫自己擋陽光。但就到此為止了,接下來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,也無法拖動杏壽郎一起逃。一百多年來,猗窩座只看過人類用劍術和呼吸法殺鬼,從未見過有人直接用肉體和意志當武器;一百多年來,殺過多少柱,從未落入這等危急的險境。他發出野獸般的咆哮:「滾開!」但杏壽郎絲毫不退讓:「我絕對不放手!」兩人僵持在原地,狂吼著陷入死鬥。

 

 

4

 

 

  因為負傷、以及使用大招後身體難以承受的竈門炭治郎,倒在地上,望著炎柱羽織的背影。無論身負多少重傷,都像一堵牆般,堅定地擋在後輩與無辜民眾之前。他和站在一旁的嘴平伊之助,奉命不得上陣。但炭治郎已忍無可忍,他無法眼睜睜看著煉獄先生一個人犧牲。我妻善逸還沒過來這裡,他應該和禰豆子在一起,至少妹妹有人照顧。所以自己可以……炭治郎決定抗命。他掙扎著站起來,大喊:「伊之助,快動起來啊!為了煉獄先生動起來啊!」

 

  伊之助如夢初醒。未負傷的他,衝得比炭治郎還快。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。根據前幾次任務的經驗,伊之助明白,這種強大的鬼,脖子的硬度,不是他能砍斷的。但伊之助的雙刀有鋸齒,有某種程度的倒勾功能。只要他用雙刀刺入鬼身,幫忙咕嚕咕嚕大眼仔固定那隻鬼,就算只能多拖延一點點時間,只多一點點也好,只要拖到陽光充分照耀,管他上弦還是鬼王,都死定了。

 

  在這條失控的世界線,伊之助的豬突猛進,比原本的世界線,多前進了幾分。灰藍的刀尖觸及了白到發青的鬼膚。從失控的這一刻開始,新生世界線之後的一切,和原本的世界線相比,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。

 

 

  猗窩座無法掙脫杏壽郎,情急之下,不得不斷臂逃生。他好不容易自斷雙臂,正欲向後躍開,一對帶著倒勾鋸齒的雙刀突然刺來。要是被刺入,一時被勾住,就會照到陽光了。猗窩座一腳踢向伊之助,既可殲滅敵人,亦可用他當後躍的踏板,一舉兩得。杏壽郎大驚,猗窩座的腳式威力驚人,他是領教過的,這一腳若是落在後輩身上,鐵定會送了小命。杏壽郎身子一偏,擋在伊之助身前,硬生生吃下這一腳,身子直飛出去。

 

  杏壽郎的背脊重重撞上樹幹,再摔下地來。他立即抬頭,即使痛得眼前銀星亂滾,仍努力確認:在陽光庇護的空地上,隊服外罩綠黑相間市松紋羽織的身影,是竈門少年;戴著山豬頭套、打赤膊、隊服只穿袴褲的身影,是豬頭少年,即使杏壽郎替他擋招,猗窩座腳式的勁風,仍將他擊倒在地,竈門正在扶他起來,看來沒大礙;隊服外罩黃色羽織的身影,是黃色少年,他背著竈門妹妹躲陽光專用的木箱,急急忙忙跑來同伴身邊,額頭上有血,大概是翻車時受傷,但還能跑,看來沒大礙。

 

  少年隊士們的身影,在杏壽郎逐漸模糊的視線中,與弟弟千壽郎的身影重疊了……對不起,千壽郎。兄長不是故意拋下你,明知道自己是你唯一的依靠,還只顧保護別人不在乎你。可是……兄長無法自己逃跑,丟下與你年齡相仿的少年隊士;如果你遇到危險,兄長希望在場的其他大人,也會拚命保護你。兄長無法自己逃跑,任由那兩百多名乘客的家人,經歷和我們一樣家庭破碎的痛苦。即使明知奮戰到底就會死,兄長也無法狠下心來,對眼前的弱者見死不救。千壽郎,請原諒我……

 

  鐵軌兩旁皆是廣袤蓊鬱的森林,當初應該是人為砍伐,開闢出一條穿越森林的鐵路。杏壽郎從激戰的空地上,被踢飛到森林邊緣。而在不遠處的樹林陰影下,斷臂尚未再生的猗窩座,呈現單膝著地的蹲姿,看來是剛空翻落地,成功躲過了陽光。但同時,陽光也隔絕了上弦鬼和少年隊士們、以及兩百多名乘客。他們都得救了,太好了。猗窩座抬頭望向杏壽郎,金色的鬼瞳閃爍猛獸般的光。他站起身來,向杏壽郎步步進逼。三名少年驚慌哭喊「煉獄先生」,握緊日輪刀想要衝過來幫忙。

 

  危險!「不准過來!」杏壽郎大喝。別哭,他心想,不是你們的錯,你們已經盡力了。是我這個柱不中用,打不過上弦。我本來就會死,多捱一腳也沒差。但是在斷氣前,我應該……克盡我的職責到最後一刻,不能讓惡鬼活著繼續害人。

 

  杏壽郎勉強站起來,壓榨出全身僅存的力氣,衝向猗窩座。就那一小段距離,只要把他撞到陽光下……杏壽郎全身感受到衝擊。他確實重重撞上猗窩座,但上腹部還插著猗窩座斷臂的致命傷下方,也狠狠吃了一記膝擊。即使經過千錘百鍊,人類的身體,終究有極限。杏壽郎再也撐不住,湧上喉間的鮮血和意識,倏地脫離身體遠去。

 

 


後記

 

 

  日本刀劍不分,因此「劍」士用「刀」,是正常的說法。

 

  三哥的配色,櫻色是大家最有共識的。至於背心的紫色、腰帶的綠色,圖片、影片由於色差或光影的關係,沒有固定的說法。我挑了和櫻色同屬春季的堇色、若竹色來搭配,除了看起來和官方色調相近,香堇菜花語是「思念」,若竹則是尚未長成的竹子,三哥被迫變成鬼時年僅18歲,應該還算適合他。

 

  炭炭的羽織紋樣是市松紋。市松紋原名石疊紋,因為圖案排列像石板路,是不同顏色格子相間的古老紋樣。因為是無限重複的圖案,沒有結束、一直延續,而有了繁榮不斷的意思,是一種吉祥的紋樣。江戶時代的歌舞伎演員佐野川市松,穿著白色、藏青色的石疊紋袴演出,造成流行,後來便改稱市松紋。

 

 

  這部同人小說,故事是發生在從原作宇宙分裂出去的平行宇宙。原本我想採用多重世界詮釋,但在這裡用疊加態等等的一直寫不順1f602只好改了個比較簡單的寫法。但要說明的是,按照科學假說,時空結構極度扭曲時,比較可能產生的東西,應該是時空通道,而不是平行宇宙。換句話說,真正符合科學假說的情節是,大哥使出奧義往前衝,衝到半路人就消失了,現場留下「!???」的三哥和「?!!!」的炭炭等人,等大哥停下來,才發現自己身在碧藍幻想古戰場。

煉獄杏壽郎-碧藍幻想

 

  但我也明白,雖然我希望大哥活下來,但原作對這個角色的安排,客觀來說是最好的,要是大哥沒死,哪來這麼多人希望他活下來呢(欸)基於想要尊重原作的安排,我選擇了平行宇宙的設定,而非大哥穿越時空、免於死亡的設定。換言之,在原本的世界線,大哥依然壯烈犧牲,而在分裂出去的世界線,大哥才活了下來。但這樣就不夠符合科學假說,為了避免誤導,必須在此說明。

 

 

  起初我的構想很簡單,是從豬豬刺向三哥那裡開始寫。

 

  但發文後,有些看我這篇的朋友,是只看過劇場版的,不清楚鬼滅整體的設定,這樣看到後面會霧煞煞,所以我就想,開頭把設定簡介一遍好了(幸好是寫鬼滅同人不是寫Fate同人……

 

  後來又發現,之後我會寫到其實大哥已開紋,這和原作世界線不一樣,所以應該是從奧義那裡,新的世界線就產生了,而不是後面豬豬那裡。

 

  啊既然又要寫設定又要寫奧義,乾脆整場炎柱上參之戰都寫一遍,後面會重提或要呼應的內容,寫,都寫。然後篇幅就擴充成這樣了Orz

 

 

  下篇預定開車,三哥大哥加油!!

煉獄杏壽郎-中高一貫!!キメツ学園物語

 

  最後來重溫這段的預告1f495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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