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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441f525不可逆CP的朋友請注意,能接受才往下閱讀喔:

大正軸,起初是猗窩煉,三哥單箭頭;後續變成雙箭頭,掺入煉猗窩。

但這裡猗窩煉、煉猗窩指的只是體位,變成雙箭頭之後,感情上是煉猗窩煉,愛情是平等的,何況是強強CP。

 

 

性侵、暴力、虐身虐心有,大哥和三哥都被虐得咪咪冒冒,打算一起死但不會死,慎入。

煉獄杏壽郎、猗窩座

 

 

7

 

 

  和傳遞不出去的訊息,一起被摔落地面時,杏壽郎絕望地認清:聯繫外界的作法,逃走、求援、傳訊,都已確定是不可能的了。但是,無論手中有沒有日輪刀,無論遭受何等羞辱和摧殘,他都是鬼殺隊的炎柱,他必須善盡自己的職責……在這個石穴裡,憑一己之力,不計代價,滅殺上弦之參。

 

  然而,目前的他,顯然心有餘而力不足。最基本的,他現在連力氣都不夠。如果能多休養一些時日就好了……杏壽郎霎時間心念電閃:猗窩座並不想要我死,相反的,他強烈希望我活下來。只要我不抵抗、引來他壓制,無論精神上遭受何等羞辱,肉體受到的傷害,應該不會太嚴重。多活幾天、養回力氣,是有可能做得到的。我可以的!我要加油!反正我已經毀了,但只要滅殺上弦之參,就有許多人能得救……所以現在,我必須忍耐,無論遭受什麼,都要全部忍下來。

 

  因此,當猗窩座把倒地的他翻過面來,杏壽郎收起了所有情緒,面無表情。

 

  猗窩座問道:「杏壽郎,你的臉怎麼回事?」杏壽郎不知道自己的臉怎麼了。但不重要,他不在乎。

 

  猗窩座脫光他的衣服,然後脫下自己的衣服。杏壽郎明白他要做什麼。昨天的經歷,令他本能感到恐懼,沒完沒了的劇痛和恥辱,比死更痛苦千百倍。可是我不能逃避。逃也逃不走,抵抗也沒用。我要忍耐,順從他試試看,不試試看怎麼知道結果呢?

 

  猗窩座開始吻他。一想到這張嘴,曾經撕咬、咀嚼人類的屍體,杏壽郎就感到一陣噁心。不行,我不能想多餘的事。現在唯一的目的是活下來,多休養幾天,把力氣養回來。所以現在,我必須放掉所有的想法,全盤接受他對我所做的一切。

 

 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,完全超乎他想像。缺乏性經驗的杏壽郎,想法還是太單純了。

 

 

  猗窩座摸上他結實的胸肌,輕輕逗弄柔嫩的乳尖。指腹輕觸了幾下乳頭的正面,一陣陌生的酥麻感,令杏壽郎倒抽了一口氣:這是……什麼?接著胸前的兩顆蓓蕾,被用拇指和食指捉住,輕柔揉弄,令杏壽郎不由自主張口喘息。然後,乳頭被從周邊的不同角度,逗弄搔刮,然後再度往最敏感的正面按下——不能反抗,我要忍耐,只能接受——溫柔造成的強烈刺激襲來,杏壽郎順從生理反應,頭向後仰,眼前失焦,發出羞恥的呻吟。

 

  猗窩座撫遍他的裸體,摸索他的敏感帶。杏壽郎接受過高強度的抗擊與耐痛訓練,能很大程度地忍受疼痛,但輕柔的撫摸,對他而言非常陌生,更何況,並沒有武士會去鍛鍊隱私部位……乳頭被玩弄,會陰被按摩,在未碰觸性器的情況下,杏壽郎已被刺激到勃起,未經人事的嫩莖,充血挺立,微顫著流出汁水。

 

  猗窩座隔著陰囊把玩睪丸,然後握住陰莖根部問道:「杏壽郎,你看看你,這副淫蕩的樣子。你不喜歡身不由己對吧?很討厭被這樣羞辱對吧?說出產屋敷的藏身處,答應變成鬼,我就立刻停手。」我才不淫蕩!淫蕩的是亂摸別人的色鬼!當然不喜歡!絕對很討厭!但杏壽郎沒有回嘴,口中發出陣陣喘息。

 

  猗窩座微蹙起八字細眉:「這是怎麼了?昨天可不是這種反應啊!」他用前液潤滑,套弄了幾下。觸電般的陌生快感襲來,杏壽郎大吃一驚,反射性發出呻吟。好羞恥,好想死……不行!我要活下去,打敗他。杏壽郎封印自己的意願,放任本能,挺起胯部,索求敵人的姦淫。

 

  猗窩座開始規律套弄陰莖,杏壽郎的呻吟變成了哀叫,他是第一次被刺激冠狀溝、包皮繫帶和龜頭。杏壽郎雖然被強暴過,但陰莖的部分,還沒被他人用過,就這個部分而言,他還是處男。他甚至沒自慰過。

 

 

  杏壽郎進入青春期之後,自然也會夢遺。但因為沒人教他那是什麼,他一直以為是太累、睡太熟尿床了,在家裡深怕千壽郎發現、出任務在外怕隊友發現,幸好他總是最早起床的,來得及在別人發現前處理乾淨。直到宇髓啟蒙他的成人概念,他才知道自己白緊張好幾年——可以教導千壽郎,發生這種狀況不要緊的,不是尿床,只是你長大了。兄代父母職的杏壽郎想。同時他也得知自慰這檔事,當然他不好意思教千壽郎,但宇髓說很舒服,而且不算對未來的妻子不忠,杏壽郎難免好奇,想自己試試看。

 

  然而杏壽郎實在太忙了,柱的工作繁重,還要例行鍛鍊,就算是在家時,也得照顧酗酒頹廢的父親、承受他潑冷水甚至家暴,幫懂事的千壽郎分擔家務、指導弟弟練劍……以至於到了睡覺時間,杏壽郎往往倒頭就睡,完全忘記自己想嘗試的祕密小計畫。

 

  偶爾沒累到沾枕即眠,難得可以醒著試試看,杏壽郎伸手探向小小杏,卻尷尬地發覺,宇髓雖然告訴他有這種事,但並沒有詳細教他怎麼做,彷彿這檔事就像呼吸喝水吃飯一樣自然,不需要教,但杏壽郎真的不知道該從何下手才好。

 

  由於一時愣住,思緒不知不覺飄到其他地方:千壽郎學習炎之呼吸.肆之型 盛炎的蜿蜒,一直練不成,該如何協助弟弟克服難關才好?小芭內經常約我吃飯順便邀甘露寺一起來,甘露寺最近也開始約我吃飯順便邀小芭內一起來,約我只是藉口,其實他倆互有好感吧?下次我一定要設法脫身,讓他們兩個人獨處,我的好兄弟和我的好徒弟加油!還有隊士和隱的感情糾紛……大家都很怕柱,我是他們最願意親近的柱,有困難會找我、借錢不還也會找我,所以感情糾紛也鬧到我這裡來了,但其實我對這種事情不太擅長……悲冥嶼對這種事情倒很有興趣、不、是很關心,嗯呣!就決定轉介給他處理了……

 

  杏壽郎一覺醒來,才發現自己的手,還擱在掏出褌外的小小杏上,什麼都還沒做,腦中轉著太多別人的事,不知不覺就睡著了。他嚇了一跳,慶幸自己有蓋好被子,不然萬一千壽郎來找兄長,會害幼弟看到奇怪的畫面。

 

  之後又有一次,杏壽郎難得睡前有點精神,再度挑戰。把手放在軟軟的小小杏上,想起宇髓教學,要幻想喜歡的人沒穿衣服的樣子,於是杏壽郎開始認真思考自己喜歡的人是誰。千壽郎、母親大人、父親大人、要君,是喜歡的人、啊、要君不是人,不過不是那種喜歡,刪去。

 

  戀柱甘露寺蜜璃,是自己的徒弟,而且喜歡小芭內,刪去。蛇柱伊黑小芭內,是自己的兒時玩伴,兄弟借想一下好像比較方便……可是小芭內喜歡甘露寺,不行,刪去。九柱裡戀柱以外的唯一女性,是蟲柱蝴蝶忍,但蝴蝶身兼鬼殺隊隊醫,再強大的男性柱,生殺大權都捏在她手裡,杏壽郎無法幻想她的裸體,光是沒有立刻把她從幻想名單裡刪去,就彷彿看見蝴蝶露出令人心裡發寒的溫婉微笑,手拿著比日輪刀還粗的針筒朝他走來,刪刪刪刪去!

 

  水柱富岡義勇,幻想他裸體……會露出死魚眼,刪去。風柱不死川實彌,幻想他裸體……會被揍,刪去。霞柱時透無一郎,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,不列入考慮。罪魁禍首損友音柱宇髓天元,誰教我的誰負責呀借我想吧……但杏壽郎只想像得到,自己全身插滿三位宇髓夫人的忍者苦無的樣子,刪去。岩柱悲鳴嶼行冥,光想到他那能壓死人的巨塔般身材,杏壽郎就直接放棄想人類。

 

  想赤炎刀怎麼樣呢?裸體的赤炎刀,就是出鞘的赤炎刀,和出鞘的赤炎刀親熱……感覺很痛還是先不要。杏壽郎換想地瓜,赫然發現地瓜的裸體,自己早就看過了,也就是剝皮的地瓜……

 

  起床後,杏壽郎決定,為了避免不能平常心地享用地瓜,暫時放棄挑戰自慰這檔事。當然是開心地吃地瓜比較重要啊!

 

 

  身為鬼殺隊的炎柱和煉獄家的長子,杏壽郎工作家庭兩頭燒,便一直維持童身,直到遇見猗窩座。被猗窩座玩弄到射精和潮吹時,杏壽郎非常不甘心。之前雖然被強暴過,但其實杏壽郎的生理和心理,完全沒產生和「性」有關的反應,像是被凶器反覆捅穿的感覺,只是受創部位是私處而已。然而這一次,身體背叛了他的意願,順從強暴犯的操控,產生了感覺和反應。這一次,杏壽郎真切感受到,自己擁有的某些東西,被猗窩座奪走了……早知道第一次就給地瓜了,好後悔。

 

  但由於已經打定主意,這次要順從、減少傷害,杏壽郎不能流露憤怒或悲傷,只能強迫自己始終面無表情。幸好接下來,猗窩座是從背後上他,他能稍微放縱臉部流露出痛苦,而不被看見。杏壽郎的身體和意識之間,似乎隔了層膜,他一方面沉溺在極度的生理刺激,但另一方面,他完全無法從這種快感中,感受到快樂。他看見自己隨著侵犯而律動,聽到自己發出恬不知恥的叫聲,生理快感不斷堆疊高升,最後往上衝,但是上方沒有極樂,只有一片空白的虛無。這就是所謂的性高潮吧,這是他第一次與人性交產生高潮……感覺糟透了。杏壽郎真切感受到,自己擁有的某些東西,被猗窩座徹底奪走了。

 

 

  之後杏壽郎面無表情、毫不反抗地被強姦了很多次。當他一次又一次,從無力的顫抖,被侵犯到強烈痙攣,不禁納悶,人類的正常生理反應是這樣嗎?驀然驚覺:自己不是正常人。他是柱。修練呼吸法的人,即使是低階隊士,也能準確感受到血管破損之處,阻止出血。更何況是柱,對身體的每一處,絕對都能夠精準感受,更何況杏壽郎不只是柱,他連在柱中都出類拔萃。

 

  除了因為受過訓練,能很大程度地耐痛,杏壽郎其他的感官敏感度,是一般人的數十倍。但由於他缺乏性經驗,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,而打錯了算盤。他打算順從侵犯、減少傷害、養回體力,直到適合滅殺惡鬼的時機。但一般人被強暴,可以裝死魚熬過,他的體質卻會不斷接收到超過負荷的快感。

 

  杏壽郎絕望地想:這麼痛苦的事情,已婚的柱們是怎麼撐過來的?身為前炎柱的父親呢……不對。人類會疲倦,不會做個不停。如果是和相愛的對象,每回行房只做一兩次,這種異常敏感的體質,應該會比一般人更愉悅、更能增進夫妻情感。現在自己覺得痛苦,是因為對象是死敵,而且鬼永不疲憊,雖然猗窩座已經比昨天節制,但侵犯的目的畢竟是拷問,次數依然多到杏壽郎難以承受。

 

  就像被搔癢而大笑的人,雖然他大笑,但不代表他很快樂,甚至還覺得一直很癢是很難受的,但若他的身體被剝奪自由,就只能繼續任由別人搔癢,不斷痛苦地大笑著。杏壽郎任由猗窩座擺布,用各種體位強姦到高潮,但不代表他很享受,其實他覺得很痛苦,但只能身不由己,痛苦地頻繁高潮。

 

  有時候,他恍惚覺得,有一半的自己靈魂出竅,冷眼旁觀和猗窩座性交的另一半自己,漠然下評語:「真難看。不中用。」而無法逃脫的另一半自己,雖然想反駁「我也不想要」卻什麼話都無力說出口,只能被猗窩座幹到不停呻吟,一臉失神,雙眼翻白。我也知道很難看啊……他難過地想,同時肉體仍因性興奮而不停顫抖,直到又被幹到因性高潮而一陣痙攣。

 

 

  第五回,他被從短暫的睡眠中挖起來,已經累到癱軟,但卻無可奈何。猗窩座把杏壽郎抱在懷裡,讓他背靠著自己,做完前戲之後,雙手將他雙腿岔開、讓他雙膝掛在自己的肘關節上,然後雙手抓住他的雙腕,硬挺的陰莖插入他後穴,但杏壽郎被固定到動彈不得,連本能的弓起身子都沒辦法,只能全身緊繃發出哀叫。他對這種體位感到恐懼,第二輪被強姦的時候,就是這種被抱在懷裡的後背式,那是他第一次被侵犯到連嘴都無法閉合,必須一直張口喘氣和哀叫,而導致口涎失控地流出來。這一次還加上四肢被固定,不知道猗窩座要做什……杏壽郎正感到疑懼,猗窩座突然展現上弦鬼的驚人力量,他用這種高難度姿勢,抱著杏壽郎站起。

 

  杏壽郎被騰空抱著強姦。由於重力的關係,每一下都是深插,和上次一樣,被幹到淚水口涎都流出來了。生理快感混雜心理恐懼,令他發出的哀叫,悽慘到近乎尖叫。在半空中瀕臨高潮的時候,猗窩座突然先大量內射,射滿他腸道後立刻拔出。但杏壽郎高潮的感覺收不回來,於是他在前方沒有套弄、後方沒有抽插的情況下,空虛地一股股從陰莖半噴半流出淫水,同時,後穴淅瀝瀝洩下猗窩座的精液。

 

  第一次被幹到身體的洞開到合不起來,杏壽郎衝擊過度反應呆滯,只能持續發出虛弱的叫聲,愣愣地聽著水聲,呆呆地望著自己下體前後的兩道液體,噴灑一地,形成一透明一白濁的兩灘水漬。水洩得差不多之後,杏壽郎才稍微回神,意識到猗窩座故意欺負他。這種體位,根本是把杏壽郎做成展示品,不幸中的大幸是,這裡沒鏡子,要是有鏡子,他一定會面向鏡子,逼杏壽郎一邊體驗、一邊觀看自己被強姦的全程,最後目賭自己宛如前後失禁的難堪模樣。受到比之前的侵犯更惡劣的羞辱,杏壽郎委屈到差點哭出來,但最後一刻還是咬緊下唇,停止淫叫、同時把泣聲吞回去。

 

 

  待杏壽郎下體前後的體液都滴完了、連微黏的牽絲也都斷了,猗窩座才把他放回地面,跪坐在他雙腿之間,把他雙腿抬到自己腰間。有完沒完……杏壽郎腦子發脹,甚至沒想到羞辱,只覺得疲累至極。鬼的身體不會累,但猗窩座也被杏壽郎的堅持搞到心累,語帶無奈地吩咐:「杏壽郎,受不了的時候,隨時可以告訴我產屋敷的藏身處,還有同意變成鬼,我會立刻停下來。」語畢抓緊他雙腿,開始快速抽插。原已累得遲鈍的器官,在針對前列腺、精準又高速的密集撞擊下,再度接收到刺激,杏壽郎又被迫勃起了。

 

  再度被迫達到高潮、後穴腸道急遽收縮服務侵犯者、陰莖射精時,除了已經熟悉到厭煩的生理快感,還突然感到全身劇痛——我壞掉了。我要死了。為什麼那麼天真,以為不反抗就可以保留體力,再伺機滅殺惡鬼?我馬上就會死,什麼都沒做到。早知道殺不了他,就不要任他玩弄,應該像昨天一樣反抗,為什麼要便宜他呢?我太笨了……

 

  劇痛被抑制。猗窩座趕在釋放前及時拔出他體內、爆射在他外陰部,隨即抱緊杏壽郎,歉疚地說:「抱歉,杏壽郎,我們不做了,今天到此為止。」猗窩座抱得愈緊,愈抑制杏壽郎的全身抽搐,疼痛就愈減輕。猗窩座一直抱著他,不時柔聲喚著他的名字、說著對不起。

 

  過了好一陣子,杏壽郎終於稍微清醒過來,意識到:剛才因高潮而痙攣的時候,由於疲累超過極限,胯部、腰部、腹部、肋間、手臂、大腿和小腿同時抽筋,疲勞和抽筋又牽動戰鬥留下的內臟損傷和肋骨骨折,全身傷痛和抽筋痛混在一起,讓累到腦子不清楚的他,誤以為自己要死了,但其實只要休息就會好。猗窩座也不懂人類的抽筋,他只是看杏壽郎表情痛苦、全身抽搐不止,驚慌之下試圖壓制,恰巧像按摩似地,誤打誤撞達成緩解。

 

  照猗窩座的說法,今天的刑求已經停止了。我今天沒有受更重的傷,疲倦和疼痛只要睡一覺就會好,而且發現了一個猗窩座的弱點:雖然不知道原因,但他真的不想讓我死,只要我看起來不行了,他會害怕而停手。我撐過去了!用不反抗來保留體力,是可行的,他的弱點或許也可以利用。這樣再撐幾天,我就有機會,貫徹我的使命——在這個地方,與上弦鬼同歸於盡。

 

  折磨的停止與成功的希望,讓杏壽郎鬆了口氣,癱軟在敵人懷裡。猗窩座確認他不再抽搐,全身放鬆、平靜下來,才抱他去小解和清洗。

 

 

  猗窩座先幫他清潔,然後抱著讓他泡澡,動作非常小心和溫柔。杏壽郎實在累壞了,無法計較對方是誰,此時他只需要休息和照顧,因此乖乖地依偎著猗窩座。

 

  亟需的休息被打斷,杏壽郎被搖醒,不情願地睜開眼睛,只見猗窩座緊盯他的眼睛問道:「吶,我問你……你真的是杏壽郎嗎?煉獄杏壽郎?」杏壽郎望著他,一時間完全愣住,無法理解這個問題:和我戰鬥差點同歸於盡,用你自己的血肉治好我的致命傷,帶我去見無慘,把我關在你家,還對我……做了那麼多那麼多那種事……現在你問我是哪位?你不要到這個地步才告訴我你找錯人了!

 

  杏壽郎被猗窩座的提問驚呆了,但猗窩座卻彷彿他才是被嚇到,抓住杏壽郎雙肩,使勁搖晃,厲聲問道:「我又不是問產屋敷的藏身處!只是問你名字而已!這麼簡單的問題,為什麼不回答!」杏壽郎很想弄清楚狀況,但太過疲倦,大腦變得遲鈍,一時呆在原地,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
 

  猗窩座滿臉驚恐,猛然伸手掐住杏壽郎脖子大吼:「你到底是誰!是什麼鬼東西?把杏壽郎還來!」杏壽郎立刻呼吸困難,掙扎著發出「呃、呃」的聲音。猗窩座在說什麼?我是杏壽郎啊!你一直不肯讓我死,現在突然要掐死我?不行!我現在不能死!好不容易撐過來了!我要完成……我的職責……

 

  以手代刀使出炎之呼吸.貳之型 上昇炎天,將扼住自己的雙手打到骨折。但光是這樣是沒有用的,就算打到頸部骨折也沒用,只要不是用日輪刀斬斷脖子,鬼就不會死。身體承受不住大招的杏壽郎,肺部疼痛、全身脫力,向後倒下。我還是失敗了,真是不中用……沉入水中的瞬間,一雙有力的手抱住了他。是猗窩座。他一定會救我,不會讓我死……杏壽郎感到一絲鬼殺隊的柱不該有的安心感,隨即失去意識。

 

 

  杏壽郎醒來時,猗窩座已經把他安頓好,並且在身旁照顧他。見他睜開眼睛,猗窩座關心道:「杏壽郎,你還好嗎?對不起……雖然這麼說很奇怪……我想問,你知道自己是誰嗎?」猗窩座現在似乎很溫柔,看來不會立刻翻臉施虐,別急、別慌、我應該鎮定下來,思考一下再回答。目前的狀況是:他剛剛問我真的是煉獄杏壽郎嗎?但他現在又叫我杏壽郎,表示他承認我的身分了,新的問題是,問我知不知道自己是誰?外表認錯是不可能的,太扯了,所以是……他懷疑我的內在是別人?

 

  杏壽郎感到豁然開朗。我為了減少傷害,今天完全不反抗,我自己知道原因,所以不覺得有什麼不對。但在猗窩座眼裡,我變得判若兩人,所以……居然懷疑我被附身了!但我使出炎之呼吸後,他就能確定是我本人,於是轉而懷疑我失憶了。讓他認為我失憶的話,不回答主公大人的藏身處,就變得容易許多。就這麼辦。杏壽郎搖搖頭。

 

  猗窩座又問:「你能說話嗎?」杏壽郎一愣:不但以為我失憶,還以為我失語嗎?也對,因為我不想理會侵犯我的人,所以今天一直都沒說話。目前我正處於欺騙他的狀態,一旦說話,就得說謊。少說少錯、不說不錯。於是杏壽郎搖頭。

 

  「你記得一個叫產屋敷的人嗎?」絕對要搖頭。

 

  猗窩座溫柔地搭住他雙肩,認真地說:「杏壽郎,這件事很重要,拜託你努力想想看,任何線索都好。找不到產屋敷的話,你會死的。」杏壽郎裝作一臉茫然,但不知道自己演失憶到底像不像,內心十分緊張,片刻後他才驚覺,自己眨眼的速度變快了。糟糕!會被拆穿嗎……但猗窩座放開了他,換了問題。

 

  「你知道鬼殺隊嗎?」搖頭。

 

  「炎柱?」搖頭。

 

  「你知道我是誰嗎?」搖頭。

 

  「不知道我是誰還跟我做……你喜歡做那件事嗎?呃你知道我說的是哪件事吧?就是我們今晚做了很多次的……」搖頭。到目前為止唯一一次誠實作答。

 

  「欸?你拚命高潮欸!居然不喜歡……不喜歡為什麼不反抗呢?剛剛我掐住你的時候,你是會反抗的呀!為什麼?」杏壽郎覺得假裝失語真是正確選擇,什麼藉口都不用想,呆呆望著對方,讓他自己去猜理由就好。

 

  「你……你幹嘛一直盯著我看?我……難道……」猗窩座居然臉紅了:「你認為,我們是…………伴伴……同伴嗎?」杏壽郎聽不懂猗窩座的意思,但反正對方幫他找好理由了,他只要點頭就好。

 

  「你不知道我是誰……但你恢復意識的時候,第一個見到的人是我,而且我們住在一起,我還對你做那種事,所以你認為我們是……伴侶?」這次杏壽郎聽懂了,內心超大地「蛤?!」了一聲,旋即快速轉念:猗窩座的分析還滿合理的,而且從被俘虜監禁的敵人,變成伴侶,情勢感覺對自己很有利。於是點點頭。

 

  「因為認為是伴侶的義務,就算不喜歡,你也認真做?」點頭。

 

  猗窩座握住杏壽郎的手,溫柔地說:「杏壽郎,你不喜歡的事,你可以拒絕,我們是伴侶,我會尊重你的。」騙人!大騙子!你昨天一整個白天對我做了什麼?剛才一整夜對我做了什麼……冷靜。他的意思是,以後不會再侵犯我了?

 

  「對不起。我們發生了很多事……我不知道你失憶了,有時候對你很兇,還說了很多奇怪的話,你一定很困擾吧!是有些麻煩事,但我會解決。你不會死的,那個是我亂講。因為我也很混亂……總之你不必擔心,別放在心上,沒事的。」他的意思是,以後不會再拷問我了?但事實是我會死,我知道的,這是無慘的命令。但他很努力想安撫我……善意的謊言?

 

  猗窩座把杏壽郎的手,放回羽織裡保暖,摸摸他的臉:「你先睡一下,我弄東西給你吃,烤好再叫你。等你吃飽了,就好好睡一覺,我不會再吵醒你了。」為什麼對我這麼好?但我真的……受不了了……我想休息……

 

 

  猗窩座輕輕搖醒杏壽郎。但杏壽郎渾身軟綿綿地沒半點力氣,腰部、下腹部和胯部非常痠痛,尤其尾椎十分疼痛,應該是因為昨天被壓在地上長時間強暴,今天則是被壓在地上,用激烈的方式強姦了好幾次,尾椎一直撞地面。杏壽郎起不了身,連自行坐起都沒辦法。

 

  猗窩座把他抱在懷裡,耐心地一口一口餵水餵食。杏壽郎心知,不多補充營養的話,體力很難恢復,但進食過程中,他還是累到忍不住睡著好幾次,猗窩座每次喚醒他時,聲音都很溫柔,眼裡滿是憐惜。一點都不像造成他痛苦的罪魁禍首。

 

  餵食完畢,杏壽郎需要坐著休息一會兒。兩人背靠石壁並肩而坐,杏壽郎因為尾椎和下體疼痛,不想直接壓迫,便靠著猗窩座半側身子。猗窩座任由他賴著自己動來動去調整姿勢,杏壽郎有時沒坐穩、甚至打瞌睡滑下去,猗窩座總會及時扶好他,不讓他摔著。

 

  過了一會兒,猗窩座問道:「吶,杏壽郎,我這樣……對待你,你喜歡嗎?」

 

  雖然正在扮演失語,杏壽郎仍用一聲「嗯呣」作為回答。他巴不得猗窩座認真參考他的回答,剩下來的日子都善待他,他再也不想被侵犯、碰一下私處都不想。如此一來,他就能養回體力,完成自己的職責,滅殺惡鬼……

 

  杏壽郎隱約感到不安:鬼殺隊之所以要殺鬼,是因為鬼殺人吃人之惡。然而他現在,卻想利用猗窩座對他萌發的善意,來殺了對方。這不是正義。我會下地獄……可是我沒有辦法。就算我是在最健康的絕佳狀態下,正面單挑也打不贏猗窩座。讓他活下去的話,他會繼續擔任無慘的殺人武器……

 

  隱約的不安突變成尖銳的痛楚,杏壽郎感覺自己墮入絕望深淵。一路走來,他不怕死,有一部分原因是,他一直安慰自己,死了就能見到母親和陣亡的戰友。他們都是好人,一定會去天國,然而欺騙敵人感情、利用惡鬼善意的我,一定會下地獄,就算死了,也沒資格見到母親和朋友,只能和猗窩座一起下地獄。

 

  但是,如果我不這麼做,未來就會繼續有人死在猗窩座手下,就算會下地獄,我也必須這麼做……為什麼我必須陷入這麼兩難的絕境呢!如果我在無限列車旁當場戰死,就可以當個純粹的好人,或許母親還會來接我,就沒有現在這種煩惱了。為什麼我想保護人類,就只能選擇當人渣?為什麼……

 

  猗窩座察覺杏壽郎的表情變得痛苦,以為他不舒服,連忙安頓他睡下,並且待在他身畔照顧他。在猗窩座的呵護之下,杏壽郎逐漸平靜下來,專注於全集中呼吸.常中,暫時不去想幾天後才要執行的殺鬼計畫,在疲憊與被呵護的安全感中,逐漸陷入沉睡。

 

  猗窩座跪坐著面對杏壽郎,溫柔而堅定地許諾:「杏壽郎,你安心吧!我不會再強迫你了。如果到了明天,你還是沒恢復,什麼都想不起來,在期限之前,我會自己找出產屋敷的藏身處。就算要把所有的柱一個一個都殺了,逼產屋敷現身,我也會做到。我一定不會讓你死……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,我都會保護你的。」只差一步就完全踏入夢鄉的杏壽郎,頓時驚醒。他不敢睜開眼睛,全身卻如墮冰窖。

 

 

  在杏壽郎的記憶裡,從他還很小、走路剛能走穩開始,就由母親瑠火指導讀書,由父親槙壽郎指導習武,此外,還要學做家務。煉獄家雖是名門世家,但礙於維安與保密考量,自古以來不開放外人入住、包括傭僕在內,因此所有家務瑣事,都得由煉獄家的人親自包辦。槙壽郎經常出任務不在家,瑠火身體不好,小杏壽郎很自然被大人期許、也自認為應該幫母親分憂解勞。

 

  弟弟千壽郎出生後,瑠火從身體不好變成臥病在床。當父親不在時,尚未上小學的杏壽郎,就要自己讀書、練劍、照顧母親、幫弟弟把屎把尿和洗尿布,怕弟弟啼哭打擾母親休養,而背著弟弟做家事,站在凳子上才搆得到灶台這樣煮三餐;甚至萬一惡鬼來襲,他也得負起保護母親和弟弟的責任。

 

  瑠火過世後,槙壽郎酗酒頹廢,日漸荒廢身為炎柱與人父的職責,甚至拒絕傳授炎之呼吸給杏壽郎。千壽郎還小,杏壽郎獨自挑起養育幼弟的責任,他的每日行程是:天未亮便起床晨練,晨練完去做早飯和午飯,陪父親和弟弟吃早飯,交代他們吃預留的午飯,去學校上學;在學校時利用空檔完成作業和溫習;放學後買菜和日用品回家,收拾父親酒醉多少會留下的爛攤子、洗衣、打掃、教弟弟習武、做晚飯;晚飯後教弟弟識字、幫弟弟洗澡,說故事或唱歌哄千壽郎睡覺後,獨自鑽研祖傳書,自學炎之呼吸,直到深夜,才沐浴洗去滿身疲憊,累到幾近昏倒地就寢。完全沒有同齡的孩子該有的玩耍時間。

 

  不必上學的月份,杏壽郎把多出來的大部分時間,用於刻苦修練炎之呼吸;另外撥出來的少許時間,則用來陪伴千壽郎,看他想玩什麼,就陪他玩或帶他去。依然完全沒有自己的時間。雖然杏壽郎在千壽郎這個年齡時,已經是個小大人,一肩擔起煉獄家長子的重任,但他不希望弟弟和他一樣。再過幾年,自己就會加入鬼殺隊,屆時,照顧家裡的擔子,大部分會落在千壽郎身上,到時候他也會過得很辛苦。至少在千壽郎年幼的時候,讓他留下一些幸福的回憶,不要和自己一樣,完全沒童年。

 

  杏壽郎12歲時,以優異成績從學校畢業,就此告別平凡人的世界。毫無意外通過藤襲山的最終選拔,甚至還救了其他同期的少年,順利進入鬼殺隊。上級認為,出身自煉獄家的隊士,都是從小栽培(杏壽郎例外,他是自學,但外人不知道),會比同梯的隊士優秀,更何況杏壽郎本身的表現,比起煉獄家族的前輩們,有過之而無不及。因此,往往派困難的任務給他,癸級時被當乙級隊士用、丙級時被當甲級隊士用、甲級時被當柱用。由於任務都很難、或很花時間、甚至會受較重的傷需要休養,影響到殺鬼的數量,也影響升遷的速度。在這樣的殺鬼生涯裡,從來沒有前輩擋在杏壽郎身前、做保護後輩的盾牌,杏壽郎也很清楚自己被賦予的期待,總是擋在隊友和平民之前,站在第一線對抗惡鬼。

 

  在升上柱、駐守東京都之前,杏壽郎經常被派往各地出任務,任務一件接一件,最久曾經長達一年無法回家。好不容易上級准假、讓他在母親的忌日回家掃墓,杏壽郎卻在返家途中,接到緊急任務。拚命匆匆解決掉目標惡鬼,杏壽郎連傷口都沒空包紮,沒吃沒睡日夜兼程趕回去,來不及先回家,直奔母親墓前,卻只見到弟弟孤單的身影。千壽郎說父親不肯來掃墓。杏壽郎當下真的很想大哭,父親明知道自己今天會回來的……自己這麼拚命,就是為了一次短暫的全家團聚,為什麼父親不肯為了他來?

 

  但杏壽郎忍住了。他露出陽光般的溫暖笑容,安慰千壽郎說沒關係,明年再三個人一起來吧。千壽郎長期獨自面對酗酒的父親,已經很辛苦了,身為兄長,回家就是要帶給他親情,而不是帶給他更多煩惱。無論有多少委屈,他都必須自己吞下去。

 

  當上炎柱之後,杏壽郎很快被推上相當於隊長的領導地位。儘管他在九柱裡,年齡、資歷都只排行第六,實力卻是前三,僅次於岩柱,與風柱在伯仲之間。九柱裡也只有他,在讀完義務教育的四年尋常小學之後,還繼續升學讀完兩年高等小學。柱們都很有各自的個性,換句話說,都有合得來和不對盤的,唯一一個喜歡大家、也被大家喜歡的柱,就是杏壽郎。綜合考量實力、學識、人緣,杏壽郎確實是眾望所歸、最適合領導九柱的人選。杏壽郎一如既往,明白自己的責任,領導、協調、照顧著柱與隊士及隱,儘管其中很多人比自己年長,他還是盡心盡力,做好鬼殺隊的大哥哥的角色。

 

  一路走來,無論身在何處,杏壽郎都滿足了人們對他各式各樣的期待。但是……杏壽郎心裡,有個從未告訴別人的小小心願:好想聽一次有人對我說「我會保護你」。

 

  他保護、照顧別人,給予別人笑容,都是出自真心,並非作戲。但「永遠只能」由他來做這一切,有時令他好累。他也是人,也會害怕、也會痛苦、也會疲倦,但周遭的人都期許並信任,杏壽郎能夠照顧無數人,同時照顧好自己。於是,他在別人害怕、痛苦、疲倦時挺身而出,但當他自己害怕、痛苦、疲倦時,卻不敢向人求助,別人也從未發現。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失望,勉勵或欺騙自己,不依賴別人、只靠自己度過難關,就會變得更強,這對自己是好事,最終強迫自己振作起來。

 

  其實,未必要比我強,才能保護我啊!身體柔弱的母親大人,就一直保護著父親大人的心。如果在我很難受的時候,有個人陪在我身邊,即使他很弱小,但只要他肯告訴我,我的苦他都知道,他會保護我。只需要這樣,我就能開心地振作起來,繼續去打一個人保護所有人的硬仗。可是那樣的人,始終沒有出現。

 

 

  等了一輩子,唯一一個對杏壽郎說出那句話的,卻是一個鬼,人類的死敵,毀了杏壽郎的仇人,在這世界上,他理應最恨的仇敵——上弦之參猗窩座。而聽到這句話的代價,是猗窩座為了保護他,打算殺光他的同伴在所不惜。

 

  這一定是我曾經奢望別人保護、軟弱無能、不夠努力不夠堅強的報應。這一定是我欺騙猗窩座感情的報應,取巧讓他對我好、覺得自己賺到了,逃避繼續承受折磨,才會弄巧成拙。我應該堅持只和他正面對決,打不過就讓他殺了我;要是他不肯直接殺了我,不斷拷問我凌虐我,我也應該坦然接受被強暴致死的命運。都是我的錯,害他要去殺其他柱,逼迫主公大人出面送死……明天!他說「如果到了明天,你還是沒恢復,什麼都想不起來」,所以我還有明天!無法拖到幾天後再動手了,趁他還沒對別人出手,明天我就必須和猗窩座同歸於盡。

 

  儘管已經打定主意,明天該如何克盡自己的職責。但杏壽郎無法欺騙自己,聽到猗窩座的承諾時,他萬分痛苦,同時也萬分驚喜。無論是痛極或喜極,他都必須裝睡,不能流露出自己的情緒,這也是自己欺騙猗窩座的報應……但杏壽郎拚命忍耐了一會兒,實在憋不住,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。

 

  「杏壽郎?」猗窩座輕喚。

 

  「傷很痛嗎?還是做惡夢?」猗窩座幫他抹去淚水,撫了撫臉頰和頭髮。

 

  「杏壽郎?」猗窩座輕輕握住他的手。杏壽郎受不了了。我知道我不中用,可是我明天就要死了,猗窩座也是。從小時候到現在,一直很渴望的保護和關心,只要一下下就好……杏壽郎反握住猗窩座的手。

 

  猗窩座極有耐心地陪伴,不但一直任他牽著,還怕他受涼,把他的手牽回羽織底下,並把自己的手一直放在羽織裡陪著他。杏壽郎在從未享受過的寵愛裡沉沉睡去,中途翻身時,雖然沒睜眼,但稍微恢復了意識,意識到自己抱住猗窩座的右臂——曾經貫穿自己身體、差點奪走性命的右臂;這隻手也曾經無數次侵犯他,奪走他的貞潔與尊嚴,用痛苦與屈辱填滿他;曾經在他溺水時,將他抱離險境;曾經一次又一次,在他昏暈和虛弱時,一口一口餵水餵食……

 

  鬼的體溫比人類低,但這裡有火堆,而且猗窩座對他好溫柔,杏壽郎捱著猗窩座、雙手抱著他的臂膀,不久前,打從心底冷遍全身的不適,已融化消失,覺得好溫暖。和猗窩座一起下地獄,似乎不再是那麼痛苦的事了。沉溺在背德的幸福裡,預計在明天,這份虛幻的幸福,就會由他親手粉碎,但此刻的感覺卻是如此真實……被俘這三天以來,杏壽郎第一次睡得如此香甜。

 

 

  睡了長長一覺,杏壽郎醒來,感覺自己的狀態,以身負重傷的人而言還不錯。猗窩座依然對他很好,見他腿軟就及時攙扶。甚至細心到幫他刮鬍子,因為太意外,杏壽郎差點本能地對他微笑,但一想到自己扮演的角色,立即收斂情緒。

 

  猗窩座幫他綁好頭髮後,在後頸偷親了一口,杏壽郎心臟噗通一跳,睜大了眼望向他。當下的心情,是正面的而不是負面的,杏壽郎覺得自己很奇怪,被凌辱自己無數次的人偷親,應該要覺得很噁心才對……因為鬼親了人類的後頸,居然忍得住沒往動脈咬下去,這一點很稀奇吧!應該是這樣。一定是這樣。他想。

 

  進食的時候,猗窩座沒留下來陪他,而是趁夜晚外出鍛鍊,杏壽郎感到意外。直覺以為猗窩座會一直陪著他。為什麼會有這種錯覺或期待呢!杏壽郎任由對方離去,不加挽留。因為猗窩座暫時離開是最好的。

 

  杏壽郎運勁,將升火用的木柴,扔出天窗外、穿透蔽天的繁葉。儘管這麼做,只能一瞬間看見星空,但只扔了三次,杏壽郎已能判斷方位。知道該把猗窩座引誘到何方,才能在日出時分,讓他照到射入天窗的陽光。

 

  計畫底定後,杏壽郎想吃東西補充體力。但有生以來,從未吃地瓜吃到這般食不知味,他只能強迫自己把食物吞下去。實在是太奇怪的念頭,但他覺得對猗窩座很抱歉。畢竟,不久後他要謀殺的,不是差點殺死自己、凌辱自己無數次的猗窩座;而是憐惜他、照顧他、承諾不會再侵犯他、承諾無論如何都會保護他的猗窩座……

 

 

  「杏壽郎!」糾結的思緒被打斷,猗窩座歡快地從背後抱住他。渾然不知杏壽郎的盤算,中途折返的猗窩座,拿了甜柿和寒牡丹給他,露出天真的笑容和虎牙。

 

  猗窩座再度外出鍛鍊後,杏壽郎繼續吃東西,覺得柿子好甜……味覺恢復了嗎?「好吃。」他悄聲說,心情漸漸平靜下來。如果他不願意欺騙敵人感情,等於無視上弦之參將來會造成的人類傷亡;但若他選擇克盡職責、保護人類,則勢必成為欺騙感情的人渣,即使犧牲性命,也沒資格去到母親和戰友所在的世界,而是必須和猗窩座一起下地獄。這樣兩難的道德絕境,起初令杏壽郎難以接受。但現在,他反倒覺得,必須依靠「我會和猗窩座一起下地獄」這個想法,才能堅定執行計畫的決心。

 

  之後要執行的事,非常耗體力,杏壽郎認為自己必須睡一覺。讓那朵寒牡丹陪伴自己入眠,在逐漸模糊的視線中,圓圓大大的粉色花朵,彷彿猗窩座粉色的頭髮,甚至疊加上他天真笑容的幻覺……猗窩座。我們一起死吧。我陪你下地獄。我對你,你對我,恨也好、歉疚也罷,都一起在地獄裡,慢慢算這筆帳吧!雖然痛苦,但至少心安理得。假如我們去到不同的世界,無論天國多美好,我都不可能忘記,你死於對我的信任……如果不可能忘記,那麼,天國就是我的地獄。我不如和你一起……

 

 

  被猗窩座搖醒後,杏壽郎跳了起來,伸出雙臂摟住他的脖子——自己只差三分之一沒砍斷的脖子。因為沒砍斷,後續才會……猗窩座溫柔地回抱他,輕輕摩挲他的背。杏壽郎甩開雜念,把臉埋進櫻色的髮絲。必須滅殺惡鬼就不能手軟,必須補償對方也不能遲疑,再拖就沒機會了。在動手殺害猗窩座之前,希望能讓他沉醉在幸福裡。

 

  杏壽郎佯裝被性調教到腦子壞掉,脫光衣服,全裸躺在預先選定的位置。猗窩座柔聲說:「杏壽郎,不要這樣。你表達過你不喜歡,我就不會做你討厭的事。」杏壽郎對著他,張開雙腿,暴露出陰部。沒關係的,猗窩座,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。

 

 

  但用想的比較容易。實際上,當猗窩座親吻他時,被性虐強姦無數次的陰影,立刻籠罩了杏壽郎。他的意識一直叫自己放鬆、配合猗窩座,但本能卻持續抗拒,令他很心急。但猗窩座並不急,只輕輕試探,並不強迫他,彷彿做不做都沒關係,他不想勉強杏壽郎。現在的猗窩座,不是嚴重傷害我的那個鬼,而是昨晚呵護我的那個人……思及昨夜的呵護備至,杏壽郎終於鬆開牙關,讓猗窩座進行深吻。被吻到身子放軟後,任由猗窩座對他的敏感處進行愛撫,同時,杏壽郎讓自己的思緒,集中在昨夜的幸福,盡量不去想之前的事情。甜美的記憶、加上猗窩座此刻的溫柔,促使杏壽郎勃起,而且很快就溼了,分泌出足量的前液。

 

  猗窩座用手指沾取體液,幫杏壽郎做潤滑和擴張。這一次的性事,杏壽郎雖然依然不喜歡,但至少是自願的,這個認知,似乎放大了他本就異常敏感的感官,被按摩前列腺時,隨著被按的頻率,發出「啊、啊、啊、啊、啊」的叫聲,被按得慢便叫得舒緩、被按得快便叫得急促。被操控的事實,令杏壽郎感到羞恥,但並不打算抗拒。他頭向後仰、身體弓起,隨著猗窩座的手法,不斷發出呻吟、胯部顫抖,肉徑吸吮他入侵的手指。他感覺自己快要高潮了。僅憑兩根手指的玩弄,就能讓杏壽郎全身失控,如果這是能讓猗窩座感到愉悅的畫面,杏壽郎願意高潮給他看。

 

  但猗窩座中斷指交,改用陰莖插入。猗窩座沒有先用手指讓他高潮、再用陰莖讓他高潮、像昨天那樣逼他一次又一次高潮,顯然是顧慮杏壽郎的身體狀況,只打算做一次。連採用的姿勢,都是以保護杏壽郎、並讓他舒服為考量。杏壽郎無法說話,心裡難過地想:這一次不必對我溫柔的,猗窩座,你想怎麼使用我的身體都可以,只要你快樂就好,不然我沒有其他方法補償你了。但猗窩座不可能知道他的想法。杏壽郎只能盡力感受對方插入的陰莖、讓自己發出近乎哭泣的哀叫,雙手抱上他的背,雙腿纏上他的腰。我知道你喜歡我,我會盡力做出喜歡你的樣子,這樣你會感到幸福嗎?猗窩座……

 

  做了一陣子之後,杏壽郎一度猶豫要不要動手。如果等到自己高潮之後再動手,自己的身體會變弱,奧義的威力也會減弱,滅殺猗窩座的成功率會下降。但是。自己並非與鬼之惡正面決戰,而是利用鬼難得萌發的善意,誘殺對方。如果連最後一次溫柔都不給,杏壽郎覺得自己不配當人,也沒資格殺鬼,那樣的自己,並沒有比鬼正義到哪裡去。至少應該讓猗窩座高潮一次……杏壽郎抱緊猗窩座,不顧自己的反感,淫叫著迎合他的抽插。

 

  整個性交過程,猗窩座都很溫柔。杏壽郎覺得這樣不夠,便利用自己體質的異常敏感,讓自己從溫和的律動中,也能感受到強烈的刺激,產生激烈反應,腸道急遽收縮,積極地服侍猗窩座的陰莖。從猗窩座的表情看來,杏壽郎的取悅是成功的。猗窩座、猗窩座、我想讓你舒服、猗窩座……

 

  數不清有多少次,他差點脫口喊出「猗窩座」(Akaza)。其實昨天被強姦的時候,就有好幾次差點喊出他的名字,不知道是精神上想要求饒,還是肉體沉淪於原始慾望、本能想呼喚讓自己高潮的對象。無論是什麼原因,杏壽郎都為了所剩無幾的自尊,只叫出名字的第一個音,便強迫自己改口。

 

  然而今天相反,原本很適合喊出他的名字。從在無限列車初次相遇到現在,對於「杏壽郎」、「杏壽郎」地叫的猗窩座,杏壽郎一直不肯叫他的名字。如果這次在做愛過程中喊了,猗窩座一定會很開心。然而礙於要假裝失憶失語,杏壽郎依然只能叫出「猗窩座」的第一個音,喊不出口的名字,依然淹沒在「啊啊啊啊啊」聽似無意義的淫叫裡。

 

  杏壽郎做到雙手雙腿無力地掉了下來,為猗窩座徹底敞開自己的身體。猗窩座毫無防備,不小心直插到底,同時腹肌重重蹭上杏壽郎瀕臨爆發的龜頭。超量的刺激,令杏壽郎連叫聲都發不出來,就開始噴射精液,小穴收縮、肉徑絞緊,前後同時高潮,身體劇烈痙攣。

 

  在做的過程中,儘管杏壽郎盡量不去想,但對性交的反感,一直如影隨形。他的生理和心理的連結,因為強暴的傷害而斷裂了。肉體接收到愈多快感,心靈就感覺愈不快樂;肉體達到高潮時,心靈就跌落谷底;肉體被性器不斷插入而舒爽到痙攣時,心靈就被恐懼反覆穿透而痛苦到顫抖。此時達到了極致的高潮,杏壽郎感受到強烈的自虐快感,下體熱烈地服務猗窩座。我在自己的痛苦上為你建築快樂,猗窩座,你感覺得到嗎?我接下來會背叛你的信任、奪走你的生命,你能原諒我嗎?

 

  猗窩座開始大量射精,鬼的冰冷精液,一股接一股強勁地射入杏壽郎直腸盡頭的結腸口。被徹底侵犯的贖罪快感,令杏壽郎忽地叫出聲,身體狂亂地翻轉扭動起來。當然,杏壽郎的身體反應愈激烈,就能為猗窩座帶來更強烈的高潮。猗窩座情不自禁,又猛又急地邊插邊射,幹到杏壽郎哀叫連連。啊……啊!猗窩座、猗窩座!杏壽郎內心呼喚著無法喊出口的名字。啊啊!猗窩座!猗窩座!我讓你舒服了嗎?讓你……感覺到幸福了嗎?啊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

 

 

  炎之呼吸.奧義.玖之型 煉獄,基本上出招時會暴衝,地獄業火的威力加上暴衝的衝擊力,具有爆炸般的毀滅性。儘管杏壽郎身經百戰,炎之呼吸九型的各種變化型、以及各種活用,他都經驗豐富,但躺著使出奧義,還是頭一回。

 

  杏壽郎躺在猗窩座身下,從交歡後的喘息,默默切換到使用呼吸法。強燃不久前才受盡折磨的心靈,超越自我極限,使身體進入異常的強大狀態,如同無限列車之戰,他用肉身卡住猗窩座的手臂,此時,他的下體暗中收緊,卡住猗窩座的陰莖。仍沉浸在餘韻和愛意裡的猗窩座,起初渾然不覺,頂多以為杏壽郎的幽徑,還在留戀他的陽根。然而,當猗窩座想移動身體,就發現拔不出來……就是現在!沒有餘地再拖了!杏壽郎以掌代刀,負距離對身上方才纏綿的對象,發動奧義。

 

  爆炸的巨響與淒厲的鬼號都靜止下來後,杏壽郎發現,已經變成一具焦屍的猗窩座,焦黑的頭顱緊緊抵著自己的頭臉,形同炭條的四肢,緊緊抱著自己的身體。

 

  就像平時,杏壽郎經常隱藏真實的自己,戴上陽光笑容的面具,來面對他人。此時,杏壽郎穿上漠然的武裝,否則他會崩潰。在遭逢致命危險的瞬間,猗窩座來不及判斷攻擊來自何處,但他的本能反應,不是保護自己,而是保護杏壽郎,因此他的動作,是盡可能用自己的軀體護住杏壽郎,鬼的脖頸要害反而完全暴露。殊不知欲置他於死地的,正是杏壽郎,即使躺著出招缺少了暴衝的衝擊力,但猗窩座主動貼上來護他,反倒讓杏壽郎的攻擊,殺傷力達到最大化。

 

  杏壽郎面無表情地,把猗窩座緊貼著他保護的左腿扳開,折斷那燒焦變脆的肢體,運勁扔出天窗外,並將蔽天的枝葉,打破了一個洞。在漠然的硬殼裡,真實的杏壽郎覺得,同時折碎和丟棄的,還有自己的良心。即使明知道猗窩座做過些什麼,但此刻猗窩座的行為,無論如何都和那個傷害、強暴自己的惡鬼連不起來,而只是那個承諾會保護他、被他騙得團團轉、露出天真笑容的純情笨蛋。

 

  杏壽郎持續面無表情地,折斷另一條腿、一隻手,運勁扔出天窗,將枝葉打出一個大洞。但即使穿上武裝的硬殼,他的手還是忍不住發抖。猗窩座,對不起。求你別醒來,陽光照到你會痛的。等確定你死了,我會立刻用殺你的招式自我了斷,追上前往地獄的你,向你道歉,和你一起走。

 

 

  然而事與願違。猗窩座醒了過來,虛幻而短暫的幸福宣告破滅。杏壽郎不得不攤牌,並且在猗窩座有意識的情況下,折斷他僅剩的一隻手和頭顱。斷頭之前,杏壽郎吻了他,貼近猗窩座燒焦的臉龐,但杏壽郎一點都不覺得他醜。醜陋的是把他傷害到這個地步的自己。對不起,猗窩座。「地獄見。」

 

  上弦戰鬼的強大軀幹,在晨曦射入石穴的前一秒,成功自斷陰莖,千鈞一髮地滾到陽光灑落範圍外。照到陽光的鬼莖化作塵埃,原地獨留下孤單的杏壽郎。蒼白若雪的冬日陽光,灑落在杏壽郎的裸體上,但他感覺不到溫度。奧義的威能逐漸退去,寒冷與虛脫侵蝕著他。

 

  我失敗了。全搞砸了。「至少要給他最後一次溫柔」怎麼會有這種自以為是的想法?我應該提早動手的,應該一切以滅殺上弦為優先。這下,猗窩座沒死,結果什麼都沒改變,他還是會繼續被無慘當成殺人工具。我沒保護到人類,只白白害他傷心受苦,剛才那招奧義我怎麼不打在自己身上……

 

  猗窩座痛苦而艱難地完成再生,粗暴地把杏壽郎拖到陰影處。杏壽郎聽著自己武裝的外殼,公事公辦地對話,對自己感到痛恨。他對我說話,依然是用猗窩座的身分、而不是上弦之參的身分,為什麼我要端出炎柱的口吻呢?他一定以為,剛剛我抱著他,只是為了固定他。但我是真心想抱著他,為什麼我說不出口呢!就算他不會再相信我了……

 

  被猗窩座虐打和強暴時,杏壽郎痛到憋不住哀號,但隨著下體被嚴重撕裂、鮮血放出,心情反而愈來愈放鬆。猗窩座,你做得很好,我們是敵人,你該這樣對我才對。鬼很壞,會吃人,但人也很壞,會騙人。如果你讓我活著,我一定會再害你。可是我不想再傷害你了……這一下我超痛,很好;這一下我更痛,真好;嗯呣,痛死了,好極了……就是這樣,拜託你,傷害我,讓我死吧……

 

  然而,當杏壽郎神智恍惚地,說出對自己的貶低評價時,猗窩座停止侵犯,忿忿不平地維護他。猗窩座?那不是誰說的蠢話,是我父親說的,知子莫若父,都讓他給說對了,我就是這麼不中用。連我父親都這麼說了,你是鬼,是我的敵人,被我欺騙、被我傷害,為什麼要幫我說話?但杏壽郎已無力說出口,連眼睛都睜不開。他知道自己傷口裂開了,全身多處出血。

 

  「杏壽郎,你對我再無情,都沒有錯,沒有錯。我明白了。以後無論你對我做什麼,我都不會再傷害你,你不要不理我。」猗窩座?我有我的立場,你有你的立場,你沒有錯,只是我們注定誓不兩立。你為什麼要退讓呢?

 

  「杏壽郎,我沒死,你現在去地獄見不到我。你不要死。」杏壽郎感覺到,猗窩座手忙腳亂地,試圖壓住他的傷口止血,發現無效後,將杏壽郎發冷的身子擁入懷中,溼熱一點一點落在他的皮膚上。即使杏壽郎看不見,也知道猗窩座為了他而落淚。在意識迅速遠去之前,杏壽郎心中說不出口地吶喊著:猗窩座!不要對我好。不要對我這麼溫柔。求你。我不值得。

 

 

  杏壽郎在周身疼痛、寒冷、虛弱、疲倦中恢復意識。雖然勉強保住一命,但身體狀況變得差到無法自理,只能靠猗窩座照顧。換句話說,滅殺上弦之參,已經是做不到的事了。但是,身為炎柱,他還有其他應該做的事。

 

  杏壽郎打破沉默,試圖挑釁猗窩座。麻煩的是,除了面對惡鬼時,杏壽郎從未對人發過脾氣,當然也沒吵過架。雖然起初他努力發脾氣,但後來仍講得太有道理,猗窩座反而跟他道歉。眼看猗窩座心灰意冷轉身離去,杏壽郎一時情急,抱住對方。

 

  挑釁不成變成挑逗。但就他的目的而言,討打不成,性交也行,或許更好。杏壽郎被猗窩座按在牆上深吻,手伸進衣內愛撫身體、玩弄乳頭。他對杏壽郎的敏感帶已經很熟悉,很快便撩得杏壽郎喘息連連,陰莖勃起,鈴口出水。原本進行得很順利……然而,當猗窩座的手指插入,想幫他擴張時,杏壽郎突然感到一陣暈眩,緊接著,鋪天蓋地的恐懼襲來。

 

 

  「不要!」在戰場上從未退縮過的杏壽郎,居然在性事上臨陣脫逃了。他的身體狀況無法好好走路,只能扶著牆,掙扎著逃開。一小部分的自己質問著:你從未怯戰,連死都不怕,這是怎麼了?但更多的自己,無法抵擋那彷彿會把自己擊倒、壓扁、碾碎的巨大恐懼,明知無用,卻仍忍不住逃避。

 

  但他一下子就被猗窩座輕易壓制,整個人被迫貼在石門上。同時被手淫和插入時,初次被強暴、以及昨天被強暴的痛苦和恐懼,疊加後扭曲再放大,穿刺、灌注、瀰漫他全身。好可怕、好可怕、好可怕!我受不了!「不要!」

 

  猗窩座被他一下主動一下抗拒搞迷糊了,結果並沒有停下來。他不是故意的,動作也很溫柔,但就杏壽郎的感受而言,自己被侵犯了。杏壽郎一直感覺到當下並不存在、來自於記憶與幻覺的劇痛,但另一方面,猗窩座不斷戳中正確的點,身體接收到刺激並產生相應的快感,於是他無法抑制地發出混雜痛苦與快感的哀叫,在極度的疼痛和恐懼中射精了。

 

  渾然不知杏壽郎精神出現異狀的猗窩座,持續玩弄他半軟半勃的陰莖、射精後極度敏感的龜頭,同時持續抽插後穴,不久後,杏壽郎就被強姦到潮吹。體液噴到一半,杏壽郎就因扛不住精神折磨而昏厥,失去意識的身體則繼續將體液噴完。

 

 

  杏壽郎在性刺激中恢復意識,發現自己躺在地上、雙腿架在猗窩座肩上,正被從正面侵犯著,而他想逃避的巨大幻覺,再度緊攫、壓制、撕裂、碾碎了他。杏壽郎拚命掙扎抵抗:「不要!放開我!放開我!放開我混蛋!不要……哈啊!」一下直擊前列腺的插入,頂得他渾身一酥,雙手力氣頓失,被猗窩座扣在地面。杏壽郎難以承受幻覺的折磨,不禁哭了出來:「不要……拜託你……不要……

 

  猗窩座又憤怒又委屈,一邊不斷抽插一邊說:「要勾引的是你,要拒絕的也是你。想殺我就快動手,這樣玩弄別人很有趣嗎?那些與你無關的人就那麼尊貴,只因為他們是人類;只因為我是鬼,我的感情就一文不值嗎?」

 

  杏壽郎一怔,望著猗窩座,眨了眨淚水不斷湧出的泛紅杏眼,腦中一團混亂。他不得不承認,他失控了,這是前所未有的事。杏壽郎受傷經驗豐富,無論是多險惡的戰役、多疼痛的創傷,都不曾讓他退卻求饒。他曾經篤信,即使人類的身體機能不如鬼,但人類的意志,能夠堅不可摧。一直到與猗窩座的死戰,他都如此相信。但之後卻……

 

  過往的經驗,有一個共通點:惡戰結束後,如傷勢較輕,他會自行前往距離最近的藤之家療養,若傷勢嚴重,要會通知隱來救援。戰鬥當下,不是生、就是死,很乾脆;戰鬥結束後,既然存活,就接受治療,也很乾脆。像這次這樣,身受重傷、被俘虜監禁、缺乏醫療和飲食、每天遭受凌辱、生不如死的經驗,他從來沒有過。拖延數日、缺乏治療、甚至直接晾著的身心重創,逐漸侵蝕了他的意志。

 

  剛才是我主動勾引他的,我不應該抗拒。我失控了,覺得好可怕、好痛,就連戰鬥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可怕、這麼痛,我受不了。可是猗窩座明明很溫柔,他這次完全沒有弄傷我,我是怎麼了……我一定會死,就快死了。可是我殺不了猗窩座,其他柱想殺他也很難,他會一直活下去。等之後他明白了,為什麼我現在要勾引他,他一定會很痛苦。他對我是真心的,在他往後的漫長生命裡,不知要痛苦多久。我的痛苦只要我死了就會結束,但他的痛苦卻看不到盡頭。所以,至少……現在……

 

  杏壽郎雙手反扣猗窩座,與他十指相扣;挺起胯部,迎合猗窩座的抽插。杏壽郎任由狂暴的幻覺侵襲全身,顫抖、痙攣、哀叫著,看似是因為快感,實則是因為痛苦。他的神智幾乎被劇痛淹沒,僅存未滅頂的一小部分,努力提醒自己要取悅猗窩座,腸道絞緊他的陰莖,胯部配合他的律動搖著。

 

  被做到連續高潮的時候,杏壽郎任由幻覺的痛楚如萬箭穿身,用僅存的一絲理智,拚命地服務猗窩座。腸壁隨即傳來強烈的觸感,猗窩座內射了,不可思議的連續射精,射滿杏壽郎的腸道後還繼續射,鬼的冰冷精液,多到溢了出來。啊啊!猗窩座!我的痛苦換來你的舒服了嗎?你滿足嗎、很幸福嗎、啊、猗窩座、哈啊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

 

 

  等猗窩座終於射完後,杏壽郎顫抖地喘息著,全身虛脫,滿懷期待地問:「你覺得怎麼樣?」

 

  猗窩座一愣:「這什麼問題?」

 

  杏壽郎很想問:剛剛……至少有一瞬間,你感到幸福嗎?但他當然說不出口。結果只問了:「你……舒服嗎?」

 

  猗窩座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受的諷刺微笑:「身體爽個半死,心裡痛得要命。這樣你滿意了嗎?」

 

  杏壽郎登時一陣耳鳴,心立刻涼了,身體也快速冷卻。淚水幾乎再度奪眶而出,但只要一想到,日後長久痛苦的人,不是死去的自己,而是獨活的猗窩座,杏壽郎就覺得,自己沒資格在他面前哭。就像他能忍受痛苦一樣,杏壽郎也忍住了淚水,萬分勉強地苦笑了一下。

 

  猗窩座反問:「那你呢?覺得怎麼樣?」

 

  我忍耐生不如死的痛苦,想讓你高興,你完全感覺不到嗎?你就這麼介意我之前的抗拒?我會變成這樣也是你造成的……被侵犯的受害者居然想要取悅加害者,還無法讓對方滿意,我真是瘋了才會這麼做。無限列車之戰那一天,我就應該當場戰死才對,勉強活下來,感覺腦子都不正常了。我真的好痛苦。我不能原諒你。我會憤怒也會傷心,但我從來沒恨過誰。可是……「我恨你。」

 

  可是……如果他只是用我來洩慾,只要身體舒服就好,才不會在意我有沒有玩弄他,根本不會心痛。因為他對我是真心的,才會這樣。猗窩座會變成這樣、我們的關係會變成這樣,是我造成的。如果我沒騙他就好了。起初他只是欣賞我的能力,就算對我做那種事,也只是想逼我就範,如果我抵死不從,最後死了就死了,他一時覺得惋惜,但久了就會淡忘,就像他殺過的其他柱一樣。

 

  但因為我騙了他,不小心把關係弄成伴侶,還因為我的私心,很親密地一起睡了一夜,他對我的感情就變質了。鬼是獨來獨往的生物,沒嘗過感情的滋味,對感情的抵抗力,比人類弱得多。雖然在武力上,他是壓倒性的強者,可是在感情上,他很單純。是我欺騙、玩弄了他。就算我死了,他也變不回遇見我之前的單純,從此以後懂得悲傷。我害慘了他……「對不起。」

 

  如果猗窩座不是鬼、不必受制於無慘,他不會傷害我、更不可能侵犯我。或許他會纏著我比武,但也會對我很好,在我照顧別人到心力交瘁時,他會照顧我,當我孤單脆弱卻不敢求助時,他會保護我;對我這麼好的人,我一定不會嫌他纏著我很煩,而會把他當成我最好的朋友……「如果我們是在沒有鬼的世界相遇就好了。」但最後一句話,杏壽郎已經沒有力氣說出口了。

 

 

8

 

 

  猗窩座手足無措地看著杏壽郎,不知該如何是好。杏壽郎睡了一覺之後,身體狀況會稍微好轉,可以扶他、抱他去如廁和盥洗,然後餵水餵食——猗窩座以為這樣的日子會持續。可是這一次……原本昏睡的杏壽郎,開始全身發顫、呻吟。猗窩座想察看他怎麼了,一摸就感覺到皮膚發燙。猗窩座嚇了一跳,以為他熱壞了,想幫他掀開羽織,杏壽郎卻縮起身子,似乎很冷的樣子。捱了大半夜,杏壽郎非但沒有好轉,還愈來愈嚴重,縮著身子摀著下腹,痛到五官都皺在一起。

 

  雖然伸手碰他,他好像會痛,但一直這樣下去不是辦法。猗窩座狠下心,伸手搖搖杏壽郎:「杏壽郎,你怎麼了?我、我該怎麼幫你?」

 

  杏壽郎勉強睜開眼,虛弱和疼痛,令他不時抽氣,說話斷斷續續:「我生病了。已經完全……變成弱者了。就算你……吃了我,也、提升不了、半點能力……最好拉肚子。」

 

  聽聞杏壽郎的話語,猗窩座的耳朵,突然像刺破耳膜般地痛:「杏壽郎……你認為,我會吃你嗎?」

 

  「你……不能抗命。」

 

  猗窩座感到一陣椎心之痛。杏壽郎說的是實話。十天之內,要不馴服他,要不吃了他。無慘的命令,猗窩座沒有反抗的餘地;或該說,以無慘的作風,十天期限,已是基於對猗窩座的賞識,多給的餘地,不可能再多求情了。

 

  猗窩座無助地望向杏壽郎,卻看見對方嘴角,揚起一抹不知是勝利、是自虐、抑或兩者皆有的微笑。猗窩座猛然醒悟:「杏壽郎!你是故意的嗎?先找我吵架,想激我揍你,但沒成功,就勾引我對你……對你的身體造成傷害……你故意弱化自己的身體,防止我吃了你,可以增長能力?」

 

  那抹微笑消失無蹤:「嗯呣。就算我、受了傷,但你很、照顧我……期限到……的時候,我可能還沒死,還沒、完全廢掉……我不能……助長上弦……」杏壽郎黯然別開眼,不敢直視猗窩座。

 

  在一般人或鬼的眼裡,現在地上那個又傷又病、狼狽不堪的弱者,與往昔光芒耀眼、猛如烈火的炎柱,肯定判若兩人。然而在猗窩座的金瞳裡,清楚看見,杏壽郎的鬥氣絲毫未減。他心中的火焰從未熄滅,即使戰力被削弱、肉體被折磨、精神被打擊,他始終是鬼殺隊的炎柱,即使用不了炎之呼吸,也要窮盡辦法對抗鬼,既然殺不了上弦,至少要把自己弱化成廢人,絕不讓自己的死,為上弦增加一分一毫的能力。杏壽郎的肉體和戰力,不如猗窩座強大,但他的精神力,總是強韌到超乎猗窩座意料。

 

  所謂的肉體比精神更強大,猗窩座頹然低下頭,認輸了。杏壽郎不但負傷,還生病了,在處決期限到來之前,他就會死,我被他利用來傷害自己……但他曾經痛苦到受不了,無法堅持自己的計謀,他一直說「不要」、逃避、抗拒、甚至哀求,我為什麼沒發現不對勁,只顧著和他賭氣呢?如果他說「不要」的時候,我立刻停止,他就不會變成這樣了……

 

  猗窩座痛恨自己的遲鈍,一拳往心口揍下去,心臟登時被揍得稀爛。但鬼的身體不顧主人的意願,自顧自迅速再生,心臟與胸口,很快完好如初。然而,心痛的感覺,半點都沒痊癒。猗窩座痛到掉下淚來。

 

  一隻熱得異常的手,無力地搭上猗窩座跪坐的膝蓋,但不一會兒便滑落下去。杏壽郎原本雙手摀著下腹,他抽出一隻手,想安慰猗窩座,但勉強這麼做的結果,是他一下就痛到昏厥過去。拚命也要對抗我的,是炎柱;瀕死也想安慰我的,是杏壽郎。必須奉命殺死他的,是上弦之參;無論如何都想讓他活下去的,是猗窩座。我們為什麼要被逼到這種地步……猗窩座握住杏壽郎的手,無法抑制地像他以往最討厭的弱者般,淚水撲簌簌不斷落下來。

 

 

  杏壽郎反反覆覆,時而痛苦地發抖、呻吟,時而承受不住而昏厥。猗窩座只能在一旁乾著急,眼見杏壽郎整天沒吃沒喝,口唇乾裂,忍不住問道:「杏壽郎,我餵你喝點水好嗎?」

 

  在杏壽郎模糊不清的呻吟中,猗窩座依稀辨識出一聲「嗯呣」。他小心抱起杏壽郎,把裝水的木碗,送到他雙唇之間。杏壽郎喝了兩口,喝到第三口便吐出來,清澈的水變成淡紅色。猗窩座連忙把水撥去,一摸卻發覺衣服早已浸溼。撥開衣服察看,發現之前幫他包紮的棉布,已經滲出血來。解開棉布一看,傷口已變得怵目驚心,化膿了。

 

  「生病了」、「需要治療」、「我保護不了」、「我好沒用」等聲音,在腦海雜亂地迴響——來自很久很久以前、很遠很遠的地方……猗窩座感覺到,在想不起來的人類時期,自己一定經歷過類似的事。花了一百多年,鍛鍊成為當世頂尖的強者,結果依然原地踏步,守護不了半個人嗎?我根本是第一沒用的弱者……「杏壽郎!對不起,對不起。你死了以後,我就抱你去曬太陽,跟你一起死。吶,這樣一來,你就殺了上弦之參,完成了炎柱的職責,你開心嗎?」猗窩座抱著杏壽郎,又哭又笑地喃喃自語,如果讓人看見,大概會認為他已經瘋了。

 

 

  「你為了他,連死都不怕。」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。

 

  這裡怎麼可能有別人!猗窩座大驚,反射動作極快,瞬間一手護住杏壽郎、一手展開術式防禦。

 

  女聲的來源處,站著一名粉色和服的美麗女子。猗窩座心念電閃:能無聲無息潛入這裡,絕對是高手,應該是……「你是柱嗎?你認識杏壽郎吧!他需要鬼殺隊治療,拜託你救救他!我會讓你們殺掉,絕對不還手,拜託你救救他!拜託你……

 

  「為什麼不帶他逃走呢?」

 

  猗窩座一時呆住。對呀……誤以為杏壽郎失憶那時候,曾經考慮過違抗無慘大人、帶他逃走。但是,我絕對不是無慘大人的對手,我們兩個都會被用殘忍的方式殺死,甚至被監禁起來,遭到生不如死的折磨。

 

  不過,現在情況不一樣了。杏壽郎現在極度虛弱,只要再一次傷害,就會立刻喪命。換句話說,讓他死前受盡折磨、或生不如死,都是做不到的,因為杏壽郎的身體狀況,完全撐不住。無慘大人無法折磨他,頂多就是一死。至於我,萬一被逮住,是被殘暴處死、或被監禁折磨,都無所謂了……

 

  「謝……」猗窩座抬起頭正要道謝,卻不見那名女子的蹤影,她原本站立之處,只餘下一朵枯萎的粉色的花。是猗窩座送給杏壽郎的寒牡丹。自從杏壽郎企圖用奧義殺死猗窩座、猗窩座強暴杏壽郎之後,兩人都忘了這朵花的存在。

 

  所以,不是人類高手潛入,而是有神明顯靈嗎?是花神嗎?不過,她有點面熟……想不起來在哪見過。以前交手過的柱嗎?實在想不起來,交手過的柱裡,有這樣的美女……或許有吧,只是我忘了,我不殺女人,所以她絕對不是我殺的。雖然不知道她是誰、是怎麼死的,但她來關心瀕死的後輩……猗窩座做了鬼不會做的事——他由衷地默默祝禱:「不知道是誰的小姐,請保佑杏壽郎,我一定會帶他逃走,讓他活下來。」

 

 

  猗窩座輕拍杏壽郎的臉,出聲將他喚醒:「杏壽郎!你告訴我,鬼殺隊的醫療據點在哪裡?天一黑我就送你去。」杏壽郎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。猗窩座亢奮地說:「只要你好起來,能拿刀了,我就讓你砍斷我的脖子,絕對不抵抗……還是,我一送你到那裡,就讓鬼殺隊的其他弱者,在你面前殺了我。馬上就能殺了我喔!你喜歡嗎?嗯?可以告訴我了吧,該送你去哪裡治療?」

 

  杏壽郎望著他,逐漸失去光芒的眼中,出現一閃即逝的猶豫。他遲疑了一會兒,才答道:「我……不能、透露……

 

  猗窩座傷心地問:「杏壽郎……到了現在,你還是不相信我嗎?」

 

  杏壽郎吃力地回答:「我、猜、鬼舞辻、和你們……有、心靈感應……

 

  猗窩座腦中轟然一響。自己著急到都忘了這件事,杏壽郎居然……「你怎麼知道?」

 

  「你和、列車上的鬼、不是一夥的,否則、你、會救他……你是、後來、被派來的。鬼舞辻、感應到、他死了,用感應、派你來……這是、唯一、的可能。就算你、不願意,他也會……控制你。」

 

  杏壽郎真聰明。因聰明而透徹;因透徹而殘酷。猗窩座的心,墮入了萬丈深淵。雖然明知不合理,但猗窩座隱約存著期待,期待他的自願犧牲,能換來杏壽郎一絲猶豫。倘若杏壽郎能為他猶豫,自己便萬死不悔。沒想到,杏壽郎想的,完全是別的方向。自己寧願死,也要保護杏壽郎;但他寧願死,也要保護鬼殺隊……

 

  然而,深淵的盡頭,並非一片黑暗。猗窩座感到豁然開朗,明白了自己執著杏壽郎的原因。在無限列車旁的時候,他以為自己是著迷於杏壽郎的強大;誤會對方失憶的時候,他以為自己是淪陷於杏壽郎的純情。但此刻的杏壽郎,既弱小又絕情,儘管讓他傷心,卻依然令他傾心不已。由此可見,自己執著杏壽郎的真正原因,並非強大亦非純情。而是「保護」。

 

  杏壽郎是完美的守護者。從殊死戰開始,一路與猗窩座纏鬥,能打時就拚命打、不能打時就智取,直到燃燒殆盡都要保護人類。如果在猗窩座遺忘的過去,曾經有過無法守護的遺憾。比起連重要之人都保護不了的他,為了保護非親非故之人、不惜徹底犧牲的杏壽郎,何止是理想的化身,根本是連想都沒想過的神明,令猗窩座內心深處嚮往不已,不擇手段也想將他留在身邊……

 

 

  杏壽郎虛弱的聲音,打斷了猗窩座的遐想:「你……說那句話……給我聽……

 

  猗窩座回神急問:「哪句話?」

 

  杏壽郎眼神渙散,氣若游絲,雙唇吃力地翕動:「說你會……保護我……

 

  猗窩座不禁情緒潰堤:「我說給你聽,你就能安心死了嗎?我絕對不說!你想聽的話,就讓我救你!拒絕讓我救你,還要我說保護你的空話,算什麼啊!」

 

  杏壽郎失焦的眼中滿是失望,嘆了口氣,閉上眼睛。猗窩座看在眼裡疼在心裡,登時心軟了,摸摸杏壽郎的頭髮,柔聲說:「杏壽郎,對不起,我不該兇你的。我說給你……」話還沒說完,就見到杏壽郎雙唇微動。猗窩座立即附耳傾聽,杏壽郎努力發出些許聲音,便力氣用盡,全身癱軟,完全不會動了。

 

  「杏壽郎!杏壽郎!」猗窩座急忙探他鼻下,幸好還有微弱的呼吸,但已命在傾刻。剛才杏壽郎努力發出的聲音裡,猗窩座依稀能辨識的,只有兩個字:「逃」、「活」。猗窩座心中大慟:杏壽郎畢竟還年輕,他希望我帶他逃走,讓他活下去。杏壽郎想活,我絕對不能讓他死。但杏壽郎的推測沒錯,無慘大人對鬼有心靈感應,即使我不願意也無法拒絕。杏壽郎想活下去,但也不願意危及鬼殺隊,我該怎麼辦才好?有兩全的辦法嗎?除非擺脫無慘大人的控制……

 

 

  要不是抱著杏壽郎,猗窩座差點跳起來大叫。我真笨啊!不是有一個叛逃者珠世嗎?她斷絕了與無慘大人的連結。所以其實是做得到的,只是我們以前不需要、也不敢去想這個問題。但為了杏壽郎,我一定要做到。我一定做得到。

 

  猗窩座將失去意識的杏壽郎,小心翼翼放到地上,然後抬眼看向天窗。窗外的枝葉,被杏壽郎打出一個大洞,現在看得到天空,漫天夕照的金紅燦爛。是杏壽郎的顏色。猗窩座不自覺地勾起精緻的嘴角,露出微笑。

 

  他把視線轉回杏壽郎臉上。總覺得,杏壽郎討厭未經他同意的親密接觸。可是現在,他真的需要力量。他握住杏壽郎的手,歉然道:「杏壽郎,對不起。我保證,這是最後一次,以後我永遠不會沒經過你同意就碰你。」語畢,他在杏壽郎乾澀的唇上,輕輕一吻。「杏壽郎,我愛你。『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,我都會保護你的。』」

 

  然後他放開手,跪在杏壽郎身邊,凝聚全部意志,開始進行比平常結束心靈感應,強上百倍的截斷。猗窩座霎時之間感受到,自從當鬼以來,從未體驗過的,超越被杏壽郎用奧義燒毀、由內而外、全身分崩離析的劇烈痛楚。

 

 

  猗窩座恢復意識時,發現自己倒在杏壽郎身邊,世界毀滅般的巨大痛苦,高峰已經過去,但依然感到疼痛和虛弱。他望向天窗,墨染般的天色裡,暗紅的餘暉,正一點一點退去。他心中暗喜:剛日落是最好的時機,不早也不晚。但也因此,不能再拖了。

 

  猗窩座咬牙忍痛爬起,踉蹌著腳步,衝去浴室,往水面查看自己的眼睛:金瞳一片澄澈,「上弦」、「參」的刻字消失了。猗窩座喜極,飛奔回到杏壽郎身邊,腳步已不再踉蹌。與鬼王的連結雖已切斷,但鬼身的強大再生能力,如常運作中。

 

  他用髒汙但仍完整的炎柱羽織,包裹杏壽郎殘破的隊服與身體,然後將他抱起。離開石穴前,他戀戀不捨地,對這個曾與杏壽郎共度數日、激情纏綿、第一次感覺像「家」的地方,回頭望了一眼。但轉念一想:杏壽郎在這裡受了太多苦,他一定很討厭這裡,杏壽郎討厭的東西、包括我自己,我都不喜歡。他愛憐地看了昏迷的杏壽郎一眼,隨即邁開步伐,再也不回頭。

 

 

  在無星無月的暗夜裡,宛如迷宮的密林之中,猗窩座抱著杏壽郎全力飛奔。當時,他特意看了天窗外的天色判斷時間——恰巧是黃昏,最好的時機。十二鬼月死了,無慘感應得到,同理,上弦擅自切斷連結,無慘沒道理感應不到。但只要還沒入夜,就算他感應到也無可奈何。斷絕連結成功後,正好剛入夜,猗窩座得以外出逃亡。同時,無慘也能派出其他上弦追殺他、甚至親自出馬。但由於連結已不復存,無慘完全無法鎖定他的位置,這一帶又是猗窩座的地盤,他有熟悉地形的優勢。

 

  強行斬斷連結的傷害尚未恢復,每踏出一步,傷害都會再次加重,就像踩在刀山烙鐵般疼痛。猗窩座吃力地穩穩抱好杏壽郎,忍耐腿軟腳痛,拚命克服身為鬼不熟悉的負傷,無論多難受,都不曾慢下腳步。

 

  自從當鬼以來,猗窩座第一次在暗夜裡感到恐懼。「所謂的強大,並不是只能用在肉體上的形容詞。」初遇之時,杏壽郎正氣凜然的話語,在耳際迴響。我連逃跑都這麼害怕了,好怕被追上、好怕擋不住、好怕保護不了心愛的人。那些並非轉身逃跑、而是正面迎向強敵、保護素昧平生之人的人類,是怎樣的心情呢?過去殺掉的柱,以及記不得長相、當作弱者隨手殺掉、面目模糊的鬼殺隊士,許多人類的勇敢身影,浮現在腦海。

 

  猗窩座誠心祈求:我錯了。我不該蔑視你們,把你們當成弱者,滿不在乎地殺害。你們做得到的,我還不知道能不能做到。現在我正在保護你們的後輩,求你們保佑杏壽郎。就算我再生的速度,趕不上傷害擴散的速度,也請讓我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,再倒下來灰飛煙滅。

 

  儘管猗窩座忍耐劇痛,盡量兼顧速度與平穩,仍難免令杏壽郎受到震動,在高燒昏迷中,難受地發出顫抖與呻吟。雖然心疼,但至少,猗窩座能從他高得異常的體溫、痛苦的反應,感覺到他仍然活著。人類時期想保護的重要之人,已經想不起來了,就算想起來,已經過了一百多年,什麼都無法挽回了。在這世界上,還活著的、我重要的人,只剩杏壽郎一個,我一定要救他。

 

  殺害過的人、失去過的人,眾多模糊身影逐漸淡去,愈來愈鮮明的,是杏壽郎的身影。杏壽郎明知敵不過上弦,而且一個幫手都沒有,依然孤軍奮戰,浴血直到天明,成功保護了所有身後之人。被俘虜監禁後,他所承受的傷害與痛苦,遠勝於我,但他從未屈服。杏壽郎能為人類做到的,我也要為杏壽郎做到。

 

  猗窩座用銳利的鬼眼看著夜路,用心望著杏壽郎之前堅強的身影,不斷激勵自己,追逐著他前進。狂奔了一陣子,雙手、雙腿力氣恢復,疼痛也逐漸淡去。再生能力戰勝了斬斷連結的傷害。猗窩座身體復原,腳步輕盈起來,輕易超越了人造火車的速度,往無限列車的翻覆地點飛奔而去。

 

  猗窩座的盤算是:杏壽郎為了保護鬼殺隊,不肯說出醫療據點。但既然自己擺脫了無慘的控制,就不怕害到鬼殺隊了。問題是杏壽郎昏迷了,無法再問他地點。而杏壽郎目前的傷勢,給一般人類庸醫看也醫不好。猗窩座必須自己找到鬼殺隊。最有可能碰到鬼殺隊的方法,就是回到無限列車之戰的地點,杏壽郎被擄走的地方,只要還有人不放棄搜救,杏壽郎就有救了。

 

 

  親眼目睹煉獄先生被鬼擄走,對炭治郎而言,簡直是場惡夢,僅次於全家被鬼王滅門的惡夢。而接下來這幾天,惡夢並沒有結束。他撐著腹部受傷的身體,向主公大人、八柱、煉獄先生的弟弟千壽郎,聲淚俱下地敘述事發經過,以為他們聽了,會立刻出動眾柱和大批隊士,前往搜救炎柱。

 

  沒想到,緊急柱合會議的結論是:炎柱煉獄杏壽郎的下場,不是死,就是被鬼化。搜救是沒用的,甚至會平白折損隊士。日後萬一遇到變成鬼的炎柱,不得惦念舊情,必須當場斬殺。完全出乎炭治郎預料,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:拯救了兩百多人的煉獄先生,下場是因為很難救就被捨棄,這還有天理嗎?

 

  炭治郎、善逸、伊之助溜出蝶屋,在杏壽郎的鎹鴉要的指引下,潛入煉獄家祖宅,避開正在發酒瘋的槙壽郎,找到了千壽郎。

 

  聽炭治郎忿忿不平地說完,千壽郎文靜的小臉,流露出落寞:「謝謝你們為家兄打抱不平。但我相信,柱合會議的結論,是家兄想要的結果。」

 

  「欸?」

 

  「說什麼蠢話!不要開玩笑!咕嚕咕嚕大眼仔……

 

  「你小聲點,不要驚動前炎柱大人。」善逸企圖阻止暴走的伊之助,被撞翻後發出慘叫,噪音不下於伊之助。

 

  「主公大人和柱們,認識家兄很久了,對家兄的感情,不會遜於各位。」聽到這裡,原本吵鬧的三人,沉默下來:「熟悉家兄的人會了解,如果被迫變成鬼,家兄寧可被斬殺,也不願意殺人吃人。如果為了救他一人,而犧牲多名隊士或其他柱,家兄會寧可先自盡。兄長是……世界上最溫柔善良的人。」千壽郎說到最後,聲音已哽咽。

 

  「煉獄先生比誰都更溫柔善良。」炭治郎點頭:「我明白了。我們三個自己去找。我們正在休養,沒有其他任務。在見到煉獄先生的遺體前,我是不會死心的,會以他還活著為前提進行搜救。就算煉獄先生變成鬼,只要他和我妹妹禰豆子一樣,還沒吃過人,為什麼需要斬殺呢?我一定會找到辦法,讓煉獄先生和禰豆子,都變回人類。」

 

  原本哽咽的千壽郎,忽然露出微笑:「難怪家兄這次出任務之前,叨唸著想收你當繼子,卻被蝴蝶小姐搶先一步。你們真像。」

 

  突然受到抬舉,炭治郎不禁慌張起來:「像?我和煉獄先生?怎麼可能!他那麼好……

 

  「家兄也是,決心要做的事,就打死不放棄。」

 

  結果變成炭治郎、禰豆子、善逸、伊之助加上千壽郎,背著大人們,帶上鎹鴉和麻雀,私自組成搜救隊。他們先搭火車到無限列車翻覆地點附近,再徒步前往。但找了三天,只找到斷成兩截的赤炎刀,以及滿地令人怵目驚心的血跡。千壽郎蹲在地上,伸手撫摸兄長乾涸的血,哭了起來。流了那麼多血,肯定活不成了……

 

  只能指望找到鬼化的煉獄先生,而他還沒吃過人。炭治郎心想,懷抱這一線希望,在第三天深夜裡,持續搜尋那烈火般的身影。

 

 

  猗窩座風馳電掣,和杏壽郎生命流失的速度賽跑。不多時,已經接近森林的盡頭,前方出現熟悉的景象:翻覆的列車已不在,只留下滿目瘡痍的地面,無聲地泣訴那一戰的驚心動魄。在那片焦土上,有一個穿著綠黑相間市松紋羽織的身影。

 

  猗窩座興奮至極地朝他衝過去,低聲喊道:「弱者!」

 

  「上弦之……」炭治郎大駭,但隨即辨識出猗窩座懷裡的炎柱羽織與火焰色長髮:「混帳東西!卑鄙的傢伙!把煉獄先生還來!」

 

  其他少年聽到騷動,圍了過來,一見猗窩座懷裡的人,都大驚失色,立即出招企圖奪人。只有禰豆子站在原地不動,歪著頭,感應到對方是自己的同類——擺脫鬼王控制、不會傷人的鬼。

 

  猗窩座輕巧避開所有攻擊,明明抱著一個成年男人,卻身手迅捷恍若懷中無物,令少年們大為驚駭,不知該如何奪人才好。

 

  猗窩座急道:「你們小心點!不要傷到杏壽郎!」

 

  「明明是你傷害……

 

  「你們小聲點,尤其是那隻豬,不要大聲嚷嚷!可能有鬼在追殺我們。」

 

  少年們聞言,登時安靜下來,面面相覷。炭治郎問:「誰在追殺你們?」

 

  「其他上弦,或……那位大……」猗窩座深吸一口氣,下定決心:「鬼舞辻無慘。」

 

  炭治郎驚訝地望著他。炭治郎知道,無慘為了避免行跡洩露,嚴禁鬼在人類面前,說出他的名諱,一旦違反,深殖鬼體內的無慘細胞,會迅速暴增,使違規的鬼,身體爆裂、分屍而死。猗窩座說出無慘的全名,卻安然無事……氣味也變了……不只氣味,他的眼睛!

 

  「你……眼睛裡的字,不見了……

 

  「我已經不是上弦了。杏壽郎不肯當鬼就得死,所以我背叛……無慘,帶他逃出來。」

 

  「擄走煉獄先生的上弦之參背叛鬼舞辻帶煉獄先生逃出來」這個大逆轉,令少年們一時愣住,反應不過來。

 

  「咕咚」一聲,少年們曾親眼目睹,戰力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前上弦,在他們面前雙膝著地,跪了下來,低頭懇求:「杏壽郎的傷不能再拖了。拜託你們!告訴我,鬼殺隊的醫療據點在哪裡?我跑得比較快,馬上送他去。把杏壽郎送到之後,我就任憑處置,不會逃跑也不會抵抗。」

 

  炭治郎聞到,杏壽郎散發愈來愈明顯的死亡氣息。而不斷沖淡這股氣息的,是猗窩座的氣味:痛苦、悲傷、懊悔、自責、愛憐……以及強烈的,保護慾。

 

 


後記

 

 

10/13更新

  抱歉我就先把這篇的故事寫完RUKI-PLEDGE-表情符號還有細節待修改、後記待補RUKI-東京裁判-表情符號全部弄好會再更新~

 

10/10更新

  抱歉我有事耽擱了RUKI-PLEDGE-表情符號今晚先更新一半,明天把8更新完,〈煉獄篇〉就結束,進入下一篇囉(終於RUKI-東京裁判-表情符號

  兔工房大給的修改建議,我還沒空弄,明天更新一起弄好。還有部落格留言、噗浪留言、私噗,收到了很多很棒的意見,我手慢還沒回完,但都有看!謝謝你們!!!

  昨晚東森電影台全台首播劇場版無限列車篇(可惜剪了一些血腥和裸露畫面)、今晚日本首播電視版無限列車篇(台灣則在串流平台,電視播要等),有全新的大哥故事!明晚東森電影台重播劇場版無限列車篇。祝大家連假快樂!!!大哥三哥吃到飽705c243bae0fd2e5ec1f1bbb1a20527a_w48_h489485fcc32e318af5af20d024fb45544b_w48_h48

 

09/21更新

祝大家中秋快樂!!!

鳳城.芋泥蛋黃酥,梨茶品記.烏龍茶麻糬椪+九柚.柚子花綠茶

  抱歉1f64f由於無限爆字,決定再度拆篇1f602不然頁面太長大家很難拉吧……

  日文的「心中」有多種意思,可以是「心裡的想法」、也可以是「一起自殺」(包括殉情)。第7小節是大哥視角,大哥內心的想法=煉獄心中;第7小節,大哥曾想和三哥一起死,第8小節,則是三哥想和大哥一起死,他倆在人間煉獄般的絕境打算一起死=煉獄心中。

 

 

  會寫大哥叫聲主要是「啊」的原因:叫床聲主要分啊派和噢派(?)叫「噢」是純粹舒服,叫「啊」是容易換氣。因為大哥在現階段是被強迫的、身上又有傷,容易喘不過氣,自然會發出比較好換氣的叫聲。更深層的原因是,他想喊「猗窩座」(Akaza)但強迫自己改口。原本這次更新有寫到這一點,但噗友七九的留言提醒了我,這點留到下次更新再寫會更好——因為這次更新的最後,大哥開始對三哥心動了,下次更新再寫的話,大哥想喊「猗窩座」的原因就含有更多感情。因此暫時刪除這一段,下次更新時再補上。

 

  事實上,射精和性高潮不一定是同步的(部分男性的性高潮是發生在射精前,前列腺高潮也經常不會勃起和射精),而生理上的性高潮,也不一定會帶來愉悅、幸福等正面情感,因為性高潮說穿了只是正確刺激神經就會造成的生理反應,所以我用搔癢導致大笑來比喻,出現大笑的生理反應,不代表當事人很快樂。但因為在一般人的觀念裡,射精、性高潮、愉悅,常被混淆在一起,大正時代更沒有這種醫學知識,所以性侵受害者出現生理反應,會覺得身體背叛了自己、或以為自己意志力薄弱,為此而感到痛苦。

 

  本篇的性行為,大多採用「性交」、「侵犯」、「強暴」、「強姦」等中性或負面詞彙,很少採用「做愛」、「交歡」等正面詞彙(偶有例外,例如三哥誤以為大哥失憶時)。因為到目前為止的情節,就大哥的立場而言,他對三哥還沒有愛情、也沒有感到歡愉,性行為是三哥單方面施加在他身上的。詞彙的使用,會隨著三哥大哥的感情發展而改變。

 

  大哥被三哥騰空架起來、用後背式強,這種奇葩體位,三哥是鬼才做得到,力量驚人、還能任意調整肢體長度,人類不適用,請…………模仿……

 

 

  這篇的大哥,賢慧指數很高。大哥廚藝炸裂的設定,來源是矢島綾的輕小說《幸福之花》裡的〈中高一貫☆鬼滅學園物語!!〉,由於瑠火工作變忙,大哥想做小千愛吃的菜,結果先毒害炭炭和善逸。由於並非鱷魚老師的設定,而且是學園paro+瑠火生存if,我在大正軸就不採用。畢竟如果大哥廚藝炸裂、煉獄家又沒有傭僕(由小千親自掃地推斷),母親過世、父親頹廢的小千會難以存活。

 

  在鬼滅的長男組中,炭炭和風哥,雖然會照顧一窩弟妹,但同時也有媽媽撐著、還有妹妹幫忙;只有大哥和三哥,沒有母親和姊妹協助,是必須自己包辦家務、照顧家人的處境,賢慧指數應該很高才對。大哥廚藝炸裂的設定,我會留到現代篇,由於大哥前世太辛苦,轉世後被全家人寵成小廢物。

 

  矢島綾的輕小說系列,有許多不符原作之處,所以我覺得輕小說的原創設定,同人要不要遵守都可以。單說〈中高一貫☆鬼滅學園物語!!〉這一篇就有:寫大哥不懂得察言觀色,但《鬼殺隊最終見聞錄》的人設,大哥對他人的情感變化很敏感,就大哥的童年經歷而言,敏感是合理的;善逸很討厭富岡老師,討厭到說名字就想吐的地步,但原作的善逸並不討厭義勇。

 

 

  大哥的學歷是我的私設。日本在明治維新後,開始推行國民義務教育,在明治和大正年間,學制頻繁變動。大哥適合的是尋常小學4年(義務教育)+高等小學2年,繼續升中學要讀5年就不適合了。當時小學是6歲入學,一年上學8個月(偏遠地區可減少至4個月)、一天上課5小時。由於煉獄家是名門世家,戶籍是固定的,接受國民義務教育這件事應該跑不掉,而且也沒有必要跑,這種家族,即使是在沒有義務的時代,也會安排孩子讀書。

 

  至於其他柱:風哥只能識字不會寫字,應該是因為家境而輟學,雖然義務教育是免費的,但去上學的時候,就無法幫忙家裡,風哥身為長子,為了幫忙家計或照顧弟妹,只能選擇輟學。蜜璃童年還算平安,可以完成義務教育,但當時的家庭,未必會讓女性繼續升學。宇髓生在忍者家族、小芭內生在強盜家族、時透家改姓隱居山中,他們應該都不在政府的戶籍資料裡,而沒有接受義務教育的機會。蝴蝶姊妹、義勇,童年應該能正常上學,但遭逢家庭巨變後,跟隨培育者學習呼吸法,自然無法繼續上學,忍姐的醫術,應該不是在教育體制下學到的。悲鳴嶼雙目失明、家境貧困,而到山中寺院出家,應該也沒辦法上學。

 

 

  大哥在《煉獄零卷》的樣子,我看不出來到底是幾歲1f60212-15歲都有可能,青少年發育快慢很難說。我改來改去,最後乾脆在噗浪擲筊問噗神(喂)噗神說是12歲。我就改稿定案,寫大哥是12歲加入鬼殺隊。

 

 

  大哥的住處設定也讓我很困擾。原作的大哥對炭炭交代遺言時,說到「我出生的家,煉獄家」,表示他現在不住在老家;而在劇場版豪華版場刊的特典CD廣播劇裡,大哥加入鬼殺隊後,經常出任務不在家、最久曾經長達一年無法回家。綜合以上,感覺是大哥加入鬼殺隊之後,基本上就不住在老家。

 

  但原作的槙爸回憶裡,大哥對他說「孩兒出門了」,如果他不是住在老家,是偶爾回老家、平時另有住所,應該會說「孩兒告辭了」而不是「孩兒出門了」;而在前傳漫畫裡,大哥在老家訓練弟子蜜璃,炎柱的負責區域也在東京都,既然老家和負責區域都在東京,大哥應該沒有搬出來住的必要。綜合以上,感覺是大哥除了出任務以外,基本上是住在老家的。

 

  順便吐槽:柱有各自的負責區域。但在原作裡,義勇和忍姐一起出那田蜘蛛山的任務,前傳漫畫也在竈門家一帶出任務巧遇;小芭內會和蜜璃一起吃東西;柱訓練篇,隊士們從前一個柱宅邸到下一個柱宅邸,也不需要長途跋涉。九柱根本都在東京&東京近郊而已吧!所謂各自的負責區域,也就這一塊劃分而已www

 

  於是我這裡,大哥的住處設定是:基本上住老家。但入鬼殺隊之後,會被派往各地出任務。直到升上炎柱,負責區域在東京都,基本上每天會返家休息和鍛鍊,偶爾困難任務需要柱出馬才會遠行。

 

 

  大哥一年無法回家、趕回去掃墓的故事,來源是劇場版豪華版場刊的特典CD廣播劇。

 

 

寫作BGM:

 

「地獄見」的性與愛聽這首 ↓↓↓ the GazettE「奈落」


 

「痛い痛い痛い痛い痛い痛い」的性與愛聽這首 ↓↓↓ the GazettE「蜷局」

 

中毒般的性與愛聽這首 ↓↓↓ Lycaon「麻薬」(全員男性無誤)(我覺得大哥三哥很百合)


 

我寫整部應該都會聽這首吧暗夜私奔(不是) ↓↓↓ the GazettE「BLINDING HOPE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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