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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441f525不可逆CP的朋友請注意,能接受才往下閱讀喔:

大正軸,起初是猗窩煉,三哥單箭頭;後續變成雙箭頭,掺入煉猗窩。

但這裡猗窩煉、煉猗窩指的只是體位,變成雙箭頭之後,感情上是煉猗窩煉,愛情是平等的,何況是強強CP。

 

 

本章先甜後虐,暴力、性侵、虐身虐心有,虐大哥也虐三哥,慎入。

煉獄杏壽郎、猗窩座

 

 

5

 

 

  杏壽郎剛躺下時,看似很快陷入沉睡。但過沒多久,他就變得睡不安穩,似乎在忍耐什麼,又過了一會兒,眼角滑落一行清淚。

 

  猗窩座輕喚:「杏壽郎?」他沒有醒來。

 

  「傷很痛嗎?還是做惡夢?」猗窩座內心惴惴不安。杏壽郎夢到什麼痛苦的事情呢?是過往的記憶嗎?是自己對他所做的種種傷害嗎?等他醒來後,自己會被討厭嗎……猗窩座幫他抹去淚水,撫了撫臉頰和頭髮,但他依然沒反應。

 

  「杏壽郎?」猗窩座輕輕握住他的手,再次輕喚似乎忍得很辛苦的人。杏壽郎突然反握他的手。

 

  「杏壽郎!我是猗窩座!你、你確定……要握著我?」不是應該狠狠甩開才對嗎!還是他打算折斷?

 

  但杏壽郎什麼也沒做,只是握著他手,漸漸平靜下來。看來應該……至少暫時……不會被討厭吧……

 

  猗窩座等他睡熟了,才悄悄將他的手放回羽織裡。不料杏壽郎眉頭一蹙,摸索猗窩座的手,猗窩座連忙握住他。沒想到杏壽郎這麼需要他陪伴。因為失憶了,沒安全感嗎?

 

  猗窩座把他的手牽回羽織底下,自己的手也放在裡面,感覺到杏壽郎握著他,好緊好緊。過了許久,杏壽郎的手和表情,都漸漸放鬆,猗窩座知道他睡熟了,但為了避免再次驚擾他,便一直任他握著。

 

  杏壽郎在熟睡中翻了個身,牽著的手鬆開了,閉著眼伸手去抓。猗窩座先確認他沒壓到右腹重傷,便索性在他身畔躺下。杏壽郎摸到猗窩座強壯的手臂——一度貫穿他身體、差點奪走他性命的右臂——雙手抱住,臉頰貼著猗窩座厚實的肩膀,舒服地蹭了蹭。

 

 

  在一地落葉繽紛的中央、杏壽郎的身邊,猗窩座仰望石穴頂部,明明理應是一片陰暗,他卻覺得看見漫天花火,並非他的血鬼術,而是杏壽郎造成的幻覺。覺得可愛、產生了堪稱「愛」這樣的情感、心疼、憐惜、歉疚、想保護、被需要……從遇到杏壽郎到現在,明明只過了四天,猗窩座卻嘗遍了一百多年來,從未體會過的豐富情感。猗窩座開發了杏壽郎的身體,讓他體驗到前所未有的性刺激;而杏壽郎開發了猗窩座的感情,他感受到的新鮮與衝擊,並不亞於杏壽郎。

 

  除了偶爾殺了柱而感到惋惜,及偶爾看見花火與雪花而莫名感傷。大部分的時間,猗窩座都在追求武道的極致,一次又一次,因突破和提升而感到欣喜,並一次又一次,感到突破過後的空虛,只能靠著追求再突破來填補,不斷陷入相同的輪迴……過去一百多年來,單純且單調的鬼生,彷彿一場漫長的黑白的夢。認識杏壽郎之後這短短四天,才是彩色的真實,終於有了「活著」的實感。

 

 

  但是。只要找不到產屋敷,杏壽郎就會死,自己好不容易才剛獲得的真實生命,也會隨之消逝。雖然下定決心,如果杏壽郎想不起來,他會自己去把產屋敷找出來,但萬一最後失敗了該怎麼辦?猗窩座當然想保護杏壽郎,但他也明白,自己絕對不是無慘大人的對手。若膽敢反抗無慘,他和杏壽郎都會被殺死。如果杏壽郎還是炎柱就算了,但他現在什麼都不知道,在無法理解的情況下,被用殘忍的手段殺死,實在太可憐了。

 

  所以……萬一失敗了,還是必須由自己下手才行。用不痛的方式,了結杏壽郎的生命。然後……杏壽郎被關在石穴裡這麼多天,應該很想念陽光吧!他會抱著長眠的杏壽郎,離開這片鬼域,帶他去藍天下曬曬太陽。

 

  可是,有什麼殺人招式是不痛的呢?如果是人類,會有方法,先下藥再殺害之類的。然而,上弦戰鬼猗窩座,在精進武道時,從未考慮過無痛,只追求更強大更致命。他沒有辦法,讓杏壽郎毫無恐懼、毫無痛苦,像現在這樣,安穩地在自己懷裡陷入長眠。杏壽郎現在完全依賴我啊!如果他在有意識的狀態下,被完全信任的人,活生生奪走性命,會有多麼痛苦和傷心呢……

 

  沒有讓杏壽郎不痛苦的死法。因此,沒有退路,他非得找到產屋敷不可,用產屋敷的命換取杏壽郎的命。對於鬼殺隊而言,主公肯定比炎柱更重要;但對猗窩座而言,人類基本上是鬼的食物,唯有杏壽郎是他的珍寶,全世界唯一重要的人類。猗窩座一轉頭,就看到杏壽郎毛茸茸的腦袋,對方依然摟著他臂膀,睡得香甜,帶著溫度的呼氣,輕輕吹在猗窩座的皮膚上。猗窩座心中發誓,沒有其他選項,他一定會保護這小小的呼吸。

 

 

  「日安,杏壽郎。」剛醒來的杏壽郎,看起來有些傻呼呼的,猗窩座摸摸他的頭,微笑打招呼。現在已是黃昏時分,杏壽郎睡了幾乎一整個白天。過度性交、以及使用炎之呼吸,都讓他負傷的身體再度受損,需要大量休息。

 

  杏壽郎搖搖晃晃地走向通道。猗窩座見他把這裡當自家,很自然地自己走動的模樣,不禁覺得好笑。但見他腳步不穩,似乎有些腿軟,怕他摔了,趕緊上前攙扶。

 

  猗窩座扶杏壽郎去便所和浴室。杏壽郎洗完臉,猗窩座正在幫他擦乾時,摸到有些毛茸茸的觸感,抬起他臉端詳,發現唇上和下顎,長出了些許金色的絨毛。鬼能控制身體,想要有鬍子就能長出鬍子,不想要鬍子就不會長鬍子,頭髮、指甲,都能這樣控制。但人類不同,男性身體成熟以後,就會長鬍子,如果不想留,要手動刮掉。杏壽郎被關了好幾天,就算不是體毛發達的人,鬍子也難免開始長出來了。

 

  「別動。」猗窩座擅用拳術,平時隱藏的尖銳鬼指甲,此時瞬間暴長,代替刀片,小心翼翼替杏壽郎刮臉。長出鬍子是男人身體性成熟的象徵……想起昨夜的杏壽郎,初熟的青春肉體,從稚嫩的敏感、被他開發成極致的性感,猗窩座不禁心頭小鹿亂撞。但再看到眼前乖乖聽話不動的杏壽郎,一頭蓬鬆的金髮,唇周細軟的金毛,毛茸茸黃澄澄,簡直像隻小雞。又性感又無辜,猗窩座心頭小鹿中風。

 

  「好了。」猗窩座打壓垂死的心頭小鹿,幫杏壽郎修完臉,用清水稍事擦洗,年輕的臉龐又恢復光滑。杏壽郎看著他,眨了眨大大的杏眼,依然面無表情。但不知是猗窩座的心理作用、還是真的,感覺杏壽郎的神情,由先前的僵硬,變得比較柔和。雖然還是不會笑,但或許他現在覺得高興。

 

  返回主要石穴,猗窩座取來杏壽郎的髮帶。原先綁著的一束長髮、以及刻著訊息的木碗,都被他丟進火堆裡燒了。杏壽郎得知傳訊失敗時,內心有多絕望多痛苦,才會被打擊到失憶失語,猗窩座不敢再想下去。

 

  他定了定神,決定專心照顧眼前的人,溫柔地幫杏壽郎梳理長髮。將兩側髮絲別到耳後時,長年被長髮遮蔽、少經日曬的後頸微露出來,散發淡淡香氣。如果是一般嗜吃人的鬼,早就胃口大開咬下去了。鬼的本能讓猗窩座對那塊又嫩又香的肌膚,嚥了一口口水,但他只是將髮絲攏到腦後、梳理整齊、用髮帶紮起,然後在那裡偷偷親了一口。

 

  綁好頭髮後,猗窩座從背後輕拍杏壽郎雙肩:「好了。」杏壽郎轉過臉來,眨了一下眼睛。不知道是綁好頭髮看起來精神比較好,還是察覺猗窩座親了他一下,杏壽郎的眼神似乎變得明亮。

 

 

  猗窩座張羅了人類食物,問道:「杏壽郎,你能自己吃嗎?還是要我餵你?」杏壽郎拿起一個烤地瓜,開始剝皮,表示他可以自己吃。

 

  「那你乖乖在這裡吃東西。現在天黑了,我要去鍛鍊。」杏壽郎停下手邊動作,抬起大眼望向猗窩座,水汪汪地。然後低下頭,有一下沒一下地剝著地瓜皮。

 

  前往山谷練武場的路上,滿天星光璀璨,但在猗窩座眼裡,全都不如杏壽郎方才眼中的水光。一想起就於心不忍,於是猗窩座決定,在進行例行鍛鍊前,還是先帶點東西回去安撫他吧!

 

  回到石穴裡,杏壽郎正默默地吃東西,但似乎在恍神,居然沒注意到猗窩座回來了。猗窩座吃了一驚,原來杏壽郎失憶後,臉部並非一直木然,也會出現這麼難過的表情,連眉毛都垂下來了。

 

  「杏壽郎!」猗窩座從背後抱住他。杏壽郎嚇了一跳,轉過頭來,難過的神情霎時間煙消雲散。

 

  「人類和鬼不一樣,要吃很多種食物。一直吃同樣的東西你也膩了,這個給你換換口味。」猗窩座把幾顆碩大紅熟的甜柿,擺在杏壽郎面前。

 

  「哪,還有這個。很漂亮吧?和你一樣!」猗窩座把一朵大花的枝條,塞到杏壽郎手裡。杏壽郎望著花朵,眼神流露出驚奇。是猗窩座從山間寺院偷拔來的寒牡丹,粉紅色的巨大花朵,花形飽滿,開得燦爛。杏壽郎的美也是如此,無論是燃燒心靈的烈焰,抑或是蓬鬆柔軟的頭髮,甚至是做愛時為猗窩座盛放的身體,總是充滿著旺盛之美。

 

  猗窩座摟著杏壽郎的肩,溫柔地說:「杏壽郎,我不在的時候,如果你無聊的話,試著想想以前的事好嗎?尤其是關於產屋敷的事。但如果真的想不起來,就不要勉強,有事我會解決的,你只要吃東西和睡覺,養好身子就好,嗯?」杏壽郎點點頭。

 

  猗窩座再度離開時,杏壽郎的身子動了動。雖然為了杏壽郎荒廢鍛鍊,照理說太墮落了,但若杏壽郎撲過來抱住他,猗窩座不可能推開他,一定會為了他留下來。但杏壽郎終究沒胡鬧。石門關閉時,逐漸消失的門縫間,透露的景象,是目送猗窩座的杏壽郎,安靜而寂寞的身影。

 

 

  崖壁轟然坍塌,大地為之震動,引發夜行的、以及從沉睡中驚醒的百獸哀鳴。今晚這一帶特別不平靜,因為這片地盤的霸主——上弦之參猗窩座,回想此生對戰過的柱、各種呼吸法招式,模擬破解、擊潰之法,卯足全力鍛鍊。

 

  最好的情況是,杏壽郎依然失憶、唯獨想起產屋敷的藏身處,雖然他無法說話,但可以帶猗窩座去;最壞的情況是……杏壽郎完全恢復記憶。比起最壞的情況發生,猗窩座寧願杏壽郎什麼都想不起來,由自己來找出產屋敷。

 

  比起產屋敷,柱好找得多。平均三個柱能抵一個上弦,但這是說抵得住,可不是說敵得過,更何況上弦前三與後三,還有相當的實力差距,除了無慘以外,前三位上弦鬼,可謂當今世上最強大的恐怖生物。無限列車之戰,杏壽郎之所以能單扛猗窩座,首先是他本身夠強大,柱是人類之中的強者,而杏壽郎又是柱之中的強者,頂尖中的頂尖;其次是猗窩座中意他,手下留情。換句話說,猗窩座若出全力,要單殺一個柱,絕非難事。處決杏壽郎的時限一天天逼近,與其大海撈針找產屋敷,不如找出柱們,各別一一擊殺,迫使產屋敷出面。

 

  無慘雖然嘴上說要殲滅鬼殺隊,但猗窩座心知聽聽就好。六名上弦對九柱,贏家肯定是鬼方,但無慘從未召集上弦開戰。自古至今,鬼殺害的人,說少不算少,可若說多,倒也不像天災、戰爭,一次造成大量傷亡,換句話說,不算太招搖。假使人鬼全面開戰,六名上弦對九柱、下級鬼對鬼殺隊,造成大量傷亡,甚至波及平民,勢必引起政府注意。

 

  鬼殺隊自古以來,一直是不被政府承認的組織,原因正在於鬼的低調。如果鬼大開殺戒,使政府正視鬼的存在,將鬼殺隊軍隊化,全國人民皆須服役,海選人材栽培成柱,在數量懸殊下,鬼對人的優勢就會被逆轉,甚至被全數殲滅都有可能。但無慘志不在稱霸世界,他的目標是完美永生,明明是當今世上最強大的生物,卻總是躲在安全的地方,只派出眾鬼抵抗鬼殺隊、到處尋覓抗陽光的青色彼岸花。

 

  因此,猗窩座不惜挑了杏壽郎以外的所有柱,絕對算不上低調,這樣的做法,是得不到鬼方奧援的,他只能靠自己。一對一的情況下,上弦比柱有絕對優勢,一對三也抵得住,但若是一對六呢?一對八呢?雖然打算各別擊殺,但無法排除援軍及時抵達的可能,人類和鬼不一樣,並不排斥團體戰。猗窩座這麼做是有風險的,但為了杏壽郎,他願意冒險。當然,或許其他的柱,也會是令猗窩座激賞的人材,但他身在無慘麾下,不可能保護所有的柱,如果只能選擇一個,那無疑是已經產生了感情的杏壽郎。

 

 

  完成鍛鍊、確認自己擁有絕佳戰力的猗窩座,在破曉來臨前,鬥志高昂地返回住處。再向杏壽郎詢問一次就好,如果他還是想不起來,以後就不要再煩他了。猗窩座覺得自己的狀態極好,靠自己誅殺其他的柱、逼出產屋敷、換取杏壽郎生路,成功率應該不低。

 

  猗窩座開啟石門,不意外看見杏壽郎睡著了。他側臥睡著,手裡握著寒牡丹的枝條,大大的粉紅花朵,貼近他的臉。猗窩座突然意識到,在自己看來,覺得那朵寒牡丹的美,和杏壽郎很像;但在杏壽郎看來,那朵寒牡丹和猗窩座很像,粉色的、圓圓的,像顆粉毛的腦袋,因此杏壽郎一個人感到寂寞時,就把那朵花當成猗窩座陪他睡。

 

  想到杏壽郎孤單地入睡時,逐漸闔上的雙眼,望著模糊的粉紅,幻想自己在身邊,猗窩座不由得心中一熱。他忍不住搖醒對方:「杏壽郎!我回來啦!對不起,讓你等我。」

 

  杏壽郎一骨碌跳起來,眨了下圓滾滾的大眼,確認叫醒他的是猗窩座之後,伸出雙臂摟住猗窩座的脖子。猗窩座一時之間嚇傻,這是杏壽郎第一次對他做出這麼熱情的舉動。不過想想,杏壽郎目前的認知是他倆是伴侶,當然會這樣歡迎他回來。猗窩座回過神,抱住杏壽郎,輕輕摩挲他的背。

 

 

  結束擁抱後,猗窩座摸摸杏壽郎的臉和頭髮,認真看著他的眼睛:「杏壽郎,我以後不會再拿這個問題煩你,只問最後一次就好:你想起任何關於產屋敷的事了嗎?」

 

  杏壽郎怔了一會兒,面無表情,猗窩座無法判斷,他這是想起什麼了?或什麼都想不起來?

 

  杏壽郎呆望著猗窩座,以相同的速率眨眼。猗窩座耐心等了一陣子,正想出言安慰「別想了,沒關係」,杏壽郎突然開始脫衣服。

 

  「杏壽郎?」猗窩座嚇了一跳,看著脫去雪白浴衣、全裸躺在地上的杏壽郎。然後才反應過來,因為昨夜自己都先問產屋敷的藏身處,杏壽郎答不出來,就會被強制性交。但失憶後的杏壽郎是一張白紙,直接接受了這件事,認為自己答不出來,就應該被猗窩座上。

 

  猗窩座感到一陣心痛。他當時確實對杏壽郎進行了惡劣的性調教,但他不知道杏壽郎的腦子已經變成這樣了。猗窩座柔聲說:「杏壽郎,不要這樣。你表達過你不喜歡,我就不會做你討厭的事。」但杏壽郎對著猗窩座打開雙腿,帶著傷的陰部,完全暴露出來。

 

  「杏壽郎……」插入杏壽郎體內射精,真的是絕頂舒服,但比起這種享受,他更不想傷害杏壽郎。猗窩座無奈地靠近對方,想幫他合攏雙腿、扶他起來穿衣服。然而當他來到杏壽郎面前,就被攬住脖頸、壓下頭,吻上杏壽郎溫軟的唇。

 

  「!」一個輕輕的親吻之後,猗窩座看著杏壽郎空洞的眼神,歉疚到不知該如何是好。杏壽郎無法說話,是自己造成的,他應該負起責任,讀懂杏壽郎的眼神,但他卻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。是認為自己回答不出來就該被懲罰?還是單純想和伴侶做愛?雖然可以直接問他,讓他點頭搖頭作答,但連這種事情,伴侶都不懂自己的心思,杏壽郎會難過吧……

 

  杏壽郎空洞的眼神,持續望著他,嘴唇微微動了一下。他不能讓杏壽郎一直乾等,萬一杏壽郎誤以為自己被嫌棄就糟了。只好做了。只做一次就好,要讓杏壽郎舒服,絕不能弄傷他、也不能累壞他。如果杏壽郎只是想和伴侶做愛,猗窩座想滿足他;如果杏壽郎以為性交是懲罰,他要做到讓杏壽郎改觀,覺得自己被珍惜了。

 

 

  猗窩座認真地注視杏壽郎,捧住他的臉,再度吻下去。用舌頭撬開牙齒時,杏壽郎可能是沒經驗或緊張,牙關緊閉。猗窩座不急躁,親親他的唇,幾度用舌輕頂牙關,但並不強迫他。過了一會兒,杏壽郎閉上眼睛,鬆開牙關,讓猗窩座進入口腔,品嘗溼潤的嫩肉和津液。

 

  深吻結束後,猗窩座發現,杏壽郎不再表情空洞、身體僵硬,雙頰浮上紅暈,身子全都放軟了。猗窩座一邊親吻他香甜細緻的耳後肌膚,一邊雙手玩弄他的乳頭,一路游移下探,愛撫肚臍、恥毛,直到大腿根部的內側。杏壽郎眼神矇矓,喘息呻吟。愛撫片刻,猗窩座便感覺到,有東西頂上自己的小腹。身下的杏壽郎勃起了,陰莖微顫著流出汁水。

 

  猗窩座用手指沾取體液,溫柔地幫杏壽郎做潤滑和擴張。一被按壓到前列腺,杏壽郎便「啊」地叫出聲,頭向後仰、身體弓起。猗窩座持續按摩前列腺,杏壽郎隨著被按的頻率,發出「啊、啊、啊、啊、啊」的叫聲。真的,非常敏感呢!再按下去他要直接高潮了,猗窩座結束前戲,改用陰莖插入,這次依然不是用原尺寸。如果用原尺寸的陰莖,插入杏壽郎的小穴,滋味一定會更緊更銷魂。但在杏壽郎私處的傷復原之前,猗窩座想盡量避免弄疼他。

 

  一被陰莖插入,杏壽郎便發出近乎哭泣的哀叫,雙手抱上猗窩座的背,雙腿纏上他的腰。杏壽郎是這麼的……需要我嗎?猗窩座感到驚訝與感動。他順著杏壽郎的意,伏在他身上,讓杏壽郎抱他時不至於太吃力;一手護住杏壽郎後頸,以免他一直受到刺激後仰時,後頸沒支撐力會難受;雖然輕輕伏在杏壽郎身上,但並未壓在他身上,猗窩座以上弦鬼驚人的臂力,單手支撐身體,以避免壓到杏壽郎身上的傷,並用腹肌摩擦撫慰他的龜頭。「杏壽郎,覺得不舒服、不喜歡的時候,你就打我,我會立刻停下來的。」猗窩座體貼叮嚀,親親杏壽郎的臉頰和唇,然後以這般極盡呵護的姿勢,開始溫柔地律動。

 

  杏壽郎瀕臨高潮時,承受不住過多快感,雙手雙腿無力地掉下來。但這樣突然完全放鬆的身體,反而讓猗窩座不小心直插到底。猗窩座嚇了一跳,擔心傷到杏壽郎,只見杏壽郎張開唇瓣,一聲短促的驚呼突然截斷,連叫聲都無力發出,鈴口開始噴射精液,小穴收縮、肉徑絞緊,身體劇烈痙攣。杏壽郎前後同時達到高潮,正在體驗無力自主、全身失控的極致快感。猗窩座被這樣的杏壽郎深深刺激,鬼的大量冰冷精液,一股接一股強勁地射入杏壽郎容納盡頭的結腸口。杏壽郎受到刺激,高潮被加碼,忽地叫出聲,身體狂亂地翻轉扭動起來。

 

  高潮漸漸平息,對杏壽郎的愛憐卻無限高漲。猗窩座感受到一百多年來,從未體驗過的:兩情相悅。心中的幸福滿到溢出來,猗窩座正想移開身體,讓心愛的人方便喘息,卻發現並沒有聽到杏壽郎的喘息。暈過去了嗎?猗窩座心中一急,想起身拉開距離,好好觀察杏壽郎的狀況,卻驀然發現自己移不開……陰莖拔不出來!他還來不及反應,已聽到轟然巨響、彷彿瞬間毀天滅地,感受到一百多年來,從未體驗過的:全身致命劇痛。猗窩座發出非人的淒厲嚎叫。隨後,他的世界一下子陷入黑暗。

 

 

  猗窩座恢復微弱的意識時,第一個念頭是:「被攻擊了!杏壽郎呢?我的身體有護住他嗎……」急於確認杏壽郎的安危,猗窩座勉力睜開眼睛,第一個映入眼簾的,就是身下的杏壽郎的臉……但那如炬的眼神,與周身冒出的熊熊烈火,並非失憶失語的杏壽郎,而是無限列車之戰的杏壽郎。

 

  猗窩座強忍劇痛,微微轉頭察看,發現自己成了一具焦屍。倘若他不是鬼、是人類,早就死透了。是……炎之呼吸.奧義.玖之型 煉獄!沒聽見杏壽郎的喘息,並不是他暈過去了,而是他正從交歡過後的喘息,切換成使用呼吸法!

 

  炎之呼吸一般招數的火焰,只是劍氣,並非真火,無法燒灼。唯獨奧義,有只針對鬼燃燒的能力。鬼畢竟是生物,即使體能、再生能力遠高於人類,也並非不會痛、不會受傷。

 

  戰鬥時猗窩座之所以沒被燒傷,是因為備戰時,身體已進入強化防禦狀態,再加上使出了滅式,抵銷了煉獄的威力。但方才猗窩座並非在戰鬥狀態,而是正在與杏壽郎纏綿,不但毫無防禦,甚至還為了呵護對方極盡輕柔。身體在這樣的狀態下,即使沒被日輪刀斬擊,光是奧義的地獄業火,也足以讓他被重創到難以快速再生。

 

  猗窩座顫聲問道:「杏壽郎,你恢復記憶了?」

 

  「在你問我知不知道自己是誰之前,我根本不知道你以為我失憶了。」杏壽郎能說話。他的聲音好熟悉,卻又好陌生。

 

  「所以……你從來沒失憶過?之前的一切,全都是假的?全是演戲嗎?」杏壽郎沒有回答。

 

  翻天覆地的暈眩轉化為毀天滅地的暴怒。猗窩座正想窮盡畢生功力,撕碎眼前這個騙子,卻發現做不到。一隻手沒了,另一隻手被抓住。他稍微冷靜下來,定神一看,這才發現兩條腿早沒了。

 

  除非鬼死亡、或照到陽光、或自主意識確定要捨棄,否則被斬斷的身體部位,彼此仍會有一定的聯繫。猗窩座感應到,自己的兩條腿、一隻手在戶外。當他被燒到失去意識時,肢體被折斷,通過天窗扔了出去。杏壽郎雖然身負重傷,但他目前的身體,正處於燃燒心靈、使用奧義的異常狀態,有足夠的力氣做出這件事,更何況猗窩座被徹底燒焦,變得脆脆的非常容易肢解。

 

  「你把我斷手斷腳也是白費工夫。只要我沒死,就可以再生。沒能殺了我,你很遺憾吧!」猗窩座嘲笑道。

 

  「我知道我燒不死你。但陽光可以。我把你的手腳扔出去時運了勁,把遮蔭的枝葉打穿。就快天亮了。」杏壽郎說著,一邊折斷猗窩座僅存的手臂,運勁擲出。

 

  猗窩座感到恍然及悚然。杏壽郎一開始脫光衣服躺下的位置,就是對準陽光會從天窗落下的位置。這次做愛,杏壽郎主動抱住猗窩座,其實是在固定他。但杏壽郎高潮前,手腳不由自主地無力落下,因此高潮過後,杏壽郎發動奧義,趁身體處於異常的強大狀態,用結合之處,固定住猗窩座。纏繞猗窩座之身的,並非銷魂的情絲,而是致命的蛛網。

 

  杏壽郎捧住猗窩座的頭顱。他垂下眼,避開目光對視,蒼白的唇覆上焦黑的唇。輕吻之後,親暱地與猗窩座額頭貼著額頭,低聲說了句什麼,旋即扭斷他的頭,使勁直丟了出去。

 

  猗窩座的頭,停留在古木的茂密樹冠之上。在照到晨曦逐漸消散時,他會意過來,杏壽郎說的是:「地獄見。」

 

  上弦戰鬼的強大軀幹,在陽光射入石穴的前一秒,成功自斷陰莖,千鈞一髮地滾到陽光灑落範圍外。照到陽光的鬼莖化作塵埃,雙方纏綿的證據蕩然無存。冬日的陽光感覺不到溫度,透過殘缺的樹蔭篩落下來,蒼白若雪,消融在杏壽郎孤單的軀體上。

 

 

  感覺過了好久好久,但實際上應該沒那麼久,連太陽都還沒下山。在陰影之中完成再生的猗窩座,金瞳露出猛獸般的凶光。他抓住杏壽郎未在陽光庇護範圍內的足踝,不再管他身上有沒有傷,粗暴地將他拖到陰暗處。

 

  杏壽郎受傷後身體虛弱,其實不該再性交、更不該使用奧義。此時奧義的威能已退去,他只能全身癱軟地任由猗窩座拖行,丟下足踝後,賞他一個巴掌、再反手一個巴掌、接著推他的後腦去撞地,最後掐住他脖子,逼他把頭抬起來:「杏壽郎,我就說了,人是贏不了鬼的。」

 

  「本來我能贏的。是你對我的好意,救了你自己一命。」

 

  猗窩座一愣。他聽不懂杏壽郎在說什麼。

 

  「如果你不像一開始那樣折磨我,像後來這樣對我好,我多休養幾天,恢復足夠的力氣,就能把你燒到更難再生,那就可以殺了你。」

 

  那樣確實可行。猗窩座不解,既然如此,杏壽郎為何要在體力尚未恢復的情況下,提前發難?

 

  「但你在以為我睡著的時候說了,你會保護我,要把所有的柱一個一個都殺了,逼主公大人現身。如果我今天不動手,你就要為了我去殺人了。可是提前動手的結果,我果然失敗了,真是不中用。」

 

  猗窩座對杏壽郎許下承諾時,不惜毀棄自己一百多年來的價值觀,也打算獨自扛起所有的煩惱和風險,解決無慘出的難題,保全杏壽郎的性命。完全沒想到,當他一心為了杏壽郎著想時,佯睡的杏壽郎心裡,只在乎那些人類夥伴的安危,為了保護那些人類,寧願冒險提早動手。今天遭遇攻擊時,他也顧不得自己,一心只在乎自己的身體有沒有護住杏壽郎,完全沒想到,自己不惜捨身保護的人,正是欲置他於死地的人。猗窩座心中氣苦,臉上露出獰笑:「手下敗將炎柱大人,你看清楚了。好好欣賞鬼是怎麼幹你的。」

 

  猗窩座此時半點性致也無,運用鬼控制身體的能力,使巨大的性器完全勃起,毫無前戲、潤滑與擴張,便對準杏壽郎帶傷且乾澀的私處,猛然直插到底。杏壽郎咬住自己的手,避免慘叫示弱。猗窩座強硬拉開他手,杏壽郎只得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出血。

 

  猗窩座暴長出鋒利的鬼爪,如刀刃般俐落切斷自己的陰莖。「你很喜歡卡住我啊!對我做了兩次,我還都著了你的道。既然這麼喜歡,一次卡雙份怎麼樣?」猗窩座將再生完成的陰莖,再度猛插進杏壽郎體內。被插入兩根巨大的鬼莖,受到比初次被強暴加倍嚴重的傷害,杏壽郎無法完全壓抑住,口中洩出哀號。猗窩座不理會他是否承受得住,逕自抽插起來。

 

  猗窩座邊動邊問:「杏壽郎,覺得怎麼樣?夾緊一點啊!一次兩根爽翻了嗎?輸慘的感覺怎麼樣?」

 

  「……輸了不意外。人的能力生來就注定好了。我沒有才能……

 

  猗窩座停了下來:「你說什麼?」

 

  杏壽郎氣若游絲,眼神迷離:「我……沒有才能……還硬要當什麼劍士……當什麼柱……無聊透頂,毫無意義……愚蠢、不死才怪呢……我真是……不中用……

 

  「這蠢話是誰說的?」

 

  但杏壽郎沒再答話,閉上眼睛。

 

  猗窩座忿忿不平:「一定不是你說的,你也知道自己很強吧!你是我認可的強者。就算你很混帳,也是個混帳的強者。」儘管杏壽郎這次是偷襲,但絕非弱者,弱者可使不出如此驚人的奧義。猗窩座甚至覺得,這一次突發奇襲的煉獄,比起無限列車之戰的煉獄,威力更強,溫度更高,火焰中出現青色,正是所謂爐火純青的境界。杏壽郎負傷多日,照理說不可能比當時更強。和臉上那塊不明斑紋有關嗎?

 

  猗窩座搖搖身下之人的臂膀:「杏壽郎,不要裝死。你現在都來這招。有本事就和我打,裝什麼可愛可憐的,我不會再上當了。」但杏壽郎沒有反應。猗窩座側耳傾聽,他已經沒在使用呼吸法,呼吸微弱而紊亂。猗窩座看著面如死灰的杏壽郎,想起他第一次被強暴過後陷入昏迷的模樣,內心如遭重擊。

 

 

  雖然杏壽郎傷了他的心,但在此之前,是他先傷了杏壽郎的心。當時他想擊垮杏壽郎的心,逼迫他放棄堅持,出賣產屋敷、同意變成鬼,對他做了那種事。猗窩座習慣迅速再生,缺乏長時間受傷的經驗,這回被燒傷一時好不了,真的非常非常痛。杏壽郎原來是這種感覺嗎?他負傷多日,肯定更難受,自己還在這種情況下侵犯他。如果杏壽郎從未失憶過,恨透了他是理所當然的,無論是為了自己復仇或為了保護別人,欺騙他、謀殺他、希望他下地獄,都理所當然……

 

  但是。杏壽郎吻了他之後說的,不是「下地獄吧」而是「地獄見」……如果杏壽郎成功殺死猗窩座,就算他沒當場力盡身亡,但逃不出去、又沒人提供食物,幾天後也會餓死。杏壽郎會和猗窩座一起死在這裡。殺了許多人的猗窩座,死後會下地獄;但杏壽郎呢?拯救過無數人命、最後犧牲自己與惡鬼同歸於盡的他,認為自己不好嗎?必須下地獄……

 

  其實,就算杏壽郎無法多休養幾天,必須提前發難,也有更容易成功的作法,那就是,不要等到做愛結束才動手。猗窩座是鬼,高潮過後能立即恢復體力;但杏壽郎是人類,高潮過後身體會變弱,奧義的威力也會減弱。應該在猗窩座進入他體內之後,就馬上動手。身為柱,猗窩座不認為杏壽郎連這點概念都沒有。但他為什麼……

 

  自己才是為什麼要想這些!杏壽郎為了給他最後的溫柔,寧願擔上失敗率更高的風險;杏壽郎決心與他一起死、一起下地獄,所以能狠下心動手殺他……他這個加害者,如何能對身為受害者的杏壽郎,寄予這些奢望?他差點奪走杏壽郎的命,強奪了他的童貞,杏壽郎現在身心承受的痛苦,全部都是他造成的。

 

  不要再一廂情願了!杏壽郎失憶失語、需要他、喜歡他,結果全都是自己的妄想。現在這些事情也是。或許杏壽郎原本就打算一性交就動手,只是做下去之後,身體不由自主,才會不小心做到完;杏壽郎認為自己會下地獄的原因,也或許和猗窩座沒半點關係,猗窩座又不認識平常的杏壽郎,搞不好他在柱的職責以外是個爛人。可是……猗窩座離開石穴的時候,杏壽郎暫時不必再演戲,為什麼會露出那麼難過的表情……或許他只是在為自己難過而已,被敵人頻繁強姦,年紀輕輕就要死,怎麼可能不難過?不要再一廂情願了!

 

  當杏壽郎得知傳訊失敗、被推倒在地時,他立刻就認清現況:聯繫外界的作法,逃走、求援、傳訊,都已不可能;他所能做的,只有在這個石穴裡,憑一己之力,盡量重創上弦之參。無論杏壽郎手中是否握著日輪刀,無論他身上是否穿著炎柱羽織和鬼殺隊服,杏壽郎的內心,始終是鬼殺隊的炎柱,無論肉體遭受何等摧殘,他內心的火焰從未熄滅。什麼是心靈比肉體更強大,猗窩座總算是見識到了。

 

  原本猗窩座預期最糟的情況,是杏壽郎完全恢復記憶;然而結果是,杏壽郎並沒有完全恢復記憶,而是從未失憶過。如果杏壽郎失憶又恢復,就算失去他,至少那短暫而甜蜜的回憶是真實的;然而杏壽郎從未失憶過,連那短短不到兩天的相愛相依,都成了夢幻泡影,只不過是猗窩座一廂情願的痴心妄想。我的命運一直是,沒有最糟、只有更糟……新鮮的傷口與不復記憶的舊傷重疊,加乘的痛楚,一下子直切臟腑、深刺骨髓。

 

  與杏壽郎共度的幸福時光,只是一場短暫而溫暖的夢;過往的百年孤寂,注定延伸到無盡的未來,才是永恆而冷酷的現實。就算人類對杏壽郎說了那麼傷人的話,沒有才能、毫無意義,但身為人類的杏壽郎,仍拚命保護同胞。至於猗窩座,身為殺過許多人類的上弦鬼,無論付出多少真心,都不可能得到人類的愛。

 

  杏壽郎讓猗窩座體驗到的,並不只有那些美好的情感。此刻,猗窩座深刻體會到,鬼的肉體受傷了,能輕易再生;但鬼的心受傷了,卻和人類沒什麼兩樣,毫無迅速再生的優勢。從頭到腳、從內到外被徹底燒成焦屍的身體,早已完全再生到不留痕跡;但心口空蕩蕩地像破了一個大洞,卻怎麼補都補不起來。猗窩座苦澀地嘗到,一百多年來,從未體會過的:心碎。

 

 

  「杏壽郎,你對我再無情,都沒有錯,沒有錯。我明白了。以後無論你對我做什麼,我都不會再傷害你,你不要不理我。」猗窩座的陰莖,不知不覺已疲軟萎縮,另一根切斷的鬼莖,則化為灰燼。他退出杏壽郎體內,整根陰莖沾滿鮮血。杏壽郎沒有回應,一動也不動,血從他被撕裂的下體,緩緩流出,在地面漫開來。由於勉強使用奧義,加上被猗窩座施暴,杏壽郎全身傷口再度破裂,但他已無力使用呼吸法止血。

 

  「杏壽郎,我沒死,你現在去地獄見不到我。你不要死。」猗窩座看著渾身是血的杏壽郎,想看清楚他的傷勢,雙眼卻不聽使喚。鬼操控身體的能力,似乎失靈了,他只能在淚眼模糊中,手忙腳亂地試圖幫這個深深傷害自己的人止血。

 

 

6

 

 

  杏壽郎在周身疼痛、寒冷、虛弱、疲倦中恢復意識。私處仍殘留著痛楚,但感覺得到,撕裂傷最嚴重的部分,已完全癒合。不必察看,他也知道是怎麼回事。和治療上腹部的致命傷一樣,猗窩座用自己的血肉,癒合了杏壽郎私處血流不止的撕裂傷。

 

  杏壽郎睜開眼睛,發現連日來未處理的全身傷口,皆已上藥包紮。包紮得很仔細,但手法很笨拙,想必是猗窩座所為,鬼受傷是靠再生不是靠治療,這應該是他第一次包紮。

 

 

  之前猗窩座一心想逼杏壽郎變成鬼,變成鬼後傷勢會自動復原,因此一直沒幫他處理傷口。但眼見杏壽郎再不治療,就會失血過多而死,猗窩座急忙扯斷自己的手,將再生中的組織,伸入杏壽郎的後穴治療。

 

  但只癒合了最嚴重的部分,杏壽郎便全身痙攣。猗窩座明白,杏壽郎目前身體虛弱,一次能承受的鬼細胞,比之前更少,不能再用這種方法治療下去了。但他身上其他傷口還在出血……猗窩座狂奔去山間獵戶家,連行竊的耐性都沒有,直接擬態成人類,敲門時一時心急把門敲掉,用金條交換了獵戶家所有的傷藥和棉布。

 

 

  雖然保住一命,但杏壽郎的身體狀況,已經無法走路了,無論是盥洗或便溺,都不得不由猗窩座抱他去。猗窩座拿來鬼殺隊服,幫杏壽郎換上。是趁杏壽郎昏睡時洗淨烤乾的,雖然撕破了來不及縫補,但還能穿,既然知道他其實沒失憶,猗窩座覺得他會想穿回隊服。換穿完烤得暖烘烘的隊服、披上炎柱羽織後,猗窩座拿來水和食物,一口一口餵杏壽郎吃。過程中兩人都沒說話。

 

  猗窩座要安頓杏壽郎睡下時,杏壽郎突然打破沉默:「今天還沒。」

 

  猗窩座一愣:「什麼?」

 

  「逼我出賣主公大人,變成鬼。」

 

  猗窩座嘆了口氣:「你不會同意的。」

 

  「對。接著你就會上我。」

 

  猗窩座皺起八字細眉:「你這個暗算我的傢伙,不要挖苦我。」

 

  杏壽郎揚起火苗狀濃眉:「是你先暗算我的。」

 

  「什麼?」

 

  「卑鄙。」

 

  「蛤?」

 

  「下流!」

 

  猗窩座一把揪住杏壽郎衣領:「不要因為我都讓著你,你就太過分了!」

 

  「難道不是嗎?我先止住了無限列車的翻車,才和你戰鬥的。憑一人之力止住列車翻覆,就算是鬼也未必做得到,而我只是人類。我都先耗掉多少力氣了,你才來攻擊我,這不是暗算是什麼?」

 

  猗窩座鬆開手,想幫他撫平衣服,卻被一把推開:「我不是故意挑那個時間,我是奉命……

 

  「跟我大談武道,結果還不是靠再生能力和血鬼術。假如沒有再生能力,依你被我砍中的次數,該死幾次了你算過嗎?再生能力讓你的武藝都變鈍了,一點說服力也沒有。」

 

  猗窩座被堵得啞口無言。即使不用再生能力和術式,猗窩座有自信,單憑鍛鍊了一百多年的武藝,也能打贏杏壽郎……不,不對。其他術式可以不用,可是不用羅針的話……如果只有與人類相當的體能、加上鍛鍊了一百多年的武藝,猗窩座沒把握,一定能打贏杏壽郎,畢竟他真的很強。何況他當時為了炫耀鬼比人強,多次故意不閃開攻擊,展示迅速再生的能力,沒想到反而讓自己站不住腳。

 

  猗窩座跪在杏壽郎面前,端正姿勢,低頭道歉:「杏壽郎,在你精疲力盡的時間點逼你單挑,是我不對,我向你道歉,對不起。如果我能自己選擇,我不會在那麼不公平的時刻找你比試,就算你輸了,我不會殺你也不會關你,因為我很期待,幾年後,等你的肉體和武藝達到巔峰,會有多麼美妙。可是去見那位大人的時候,你也聽到了,我是奉命行事,沒得選擇,我不能抗命。把你變成鬼,是救你的唯一方法……請你原諒我。」

 

  杏壽郎睨了他一眼:「我說過了不要你救!你殺了我交差就行。」

 

  「如果是在無限列車那一天我殺了你也就算了。可是現在……我們都……我們……我做不到!」猗窩座握住杏壽郎的手,急切地說:「我們一起想辦法吧?我不想要你死,你想保護人類,一定有兩全其美的辦法…………拜託你!說出產屋敷的藏身處,同意變成鬼。犧牲他一個人,保全其他人,相信他也願意的。我教你用鍛鍊取代吃人,這樣就不會傷害人類了。原本只有那位大人的血,能把人類變成鬼。但只要那位大人許可,上弦的血會出現變化,也具備把人變成鬼的能力。我幫你把你的家人、朋友、鬼殺隊的同伴,都變成不會吃人的鬼,你就不用再擔心他們會被鬼殺死,他們也不會傷害人類,可以不老不死,永遠和你在一起,這樣好不好?」

 

  「你能這樣變多少人?一百個?一千個?全國的人類?無慘同意你這麼做嗎?就算我可以不吃人,如果無慘命令我去殺人,我可以抗命嗎?」杏壽郎抽回手。猗窩座並未強拉住他,只覺得一顆心好無力。

 

  和無限列車之戰一樣,杏壽郎為了保護素不相識的兩百多人,毫不猶豫地拚上自己的性命。此刻,杏壽郎依然為了保護素不相識、不特定的人類,堅持斬斷自己的生路。為了有感情的人拚命的心情,自從猗窩座對杏壽郎產生感情之後,他能夠體會了,如果是為了杏壽郎,他也願意拚命。但是,為了素不相識、非特定對象的人拚命,他實在無法理解。他只知道,為了未來可能會遇到、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的傢伙,杏壽郎寧可犧牲生命,卻對自己的感情和付出視而不見。只因為那些傢伙是人類,自己是鬼。猗窩座感到沮喪和悲哀,起身離去。

 

  「!」被從後方抱住,杏壽郎的雙手環住他的胸膛,體溫貼著他的背。「再過五天,我就要死了。要抱我趁現在。」

 

  怎麼突然……不是很討厭做這種事嗎……又想到什麼主意,想殺了我對吧?猗窩座想破口大罵:我是想逼你活下來,才侵犯你;不是想佔有你,才逼你活下來。雖然我傷害了你,我做錯了,但我沒那麼下流,不要搞錯!然而一想到,這或許是杏壽郎最後的心願,猗窩座就不忍心違逆他。杏壽郎,我終究還是,沒能保護你,沒能讓你活下去……我無法忍受看著你死。如果你要殺我,這次我不會反抗。

 

 

  猗窩座轉身,擁抱杏壽郎。杏壽郎現在沒力氣,無法久站,猗窩座就近將他按在牆上,進行深吻,把手伸進他衣服裡愛撫。杏壽郎喘息著,很快被猥褻到勃起,鈴口流水。猗窩座手指沾滿體液,探入他的後穴,開始幫他擴張。杏壽郎的喘息,突然變成倒吸一口氣,迷濛的眼神,突然變成明確的驚恐。

 

  「不要!」杏壽郎掙脫他的插入,扶著牆壁,掙扎著逃開。猗窩座一頭霧水:一下勾引,一下抗拒,他是要怎樣……啊!是要引誘我追他,然後反殺嗎?試試看好了。總之我不會再弄傷杏壽郎。直到他殺了我為止,我都不會再弄傷他。

 

  杏壽郎逃到石門前的時候,被猗窩座輕易壓制。他無力掙脫,更無力開門。猗窩座單手把他雙腕反剪在背後,另一手撩開羽織、拉下褲子,然後一邊對杏壽郎手淫,一邊用陰莖插入他後穴。「不要!」

 

  猗窩座運用鬼控制身體的能力,把陰莖縮成手指的尺寸,插入杏壽郎體內。杏壽郎扭動掙扎、全身緊繃地抗拒,但被猗窩座用舒緩的律動操了一陣之後,穴裡嫩肉變得柔軟,能夠接納更多。猗窩座見他適應,才逐漸脹大尺寸,每一次變粗變長變硬的插入,都逼使杏壽郎激烈而無助地弓身哀叫。最終,猗窩座仍未用上原尺寸,杏壽郎的反應很激烈,他擔心他的身子承受不住。

 

  杏壽郎被壓在門上,穿著全套鬼殺隊服及炎柱羽織,只露出屁股,被猗窩座溫柔地強姦著,發出混雜快感和痛苦的哀叫:「啊、啊……不要!放開我!不……啊啊!哈啊……不要!不要!啊、不、呃嗯、不、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」

 

  猗窩座強勁地內射之後,放開了對杏壽郎的壓制。杏壽郎貼著門滑下來,軟倒在地。猗窩座把他翻過面來,杏壽郎已經半暈過去,臉和胸腹一片溼黏。他先被強姦到射精,接著被玩弄到潮吹,少量精液和大量體液,全射在門上,因此他順著門滑落時,正面的臉和身體沾滿自己的東西,才洗乾淨的隊服,又溼得一塌糊塗。

 

 

  猗窩座心想,上次杏壽郎是在做完之後,才動手殺他。於是他把杏壽郎,抱到已褪色的落葉軟墊上,幫他擦擦臉,然後脫下袴褲,將杏壽郎肌肉強健、腿型修長的雙腿,架上自己雙肩,一邊從正面上他,一邊等待杏壽郎動手的時刻到來。從正面上是因為,猗窩座希望死去的時候,最後看到的,能是杏壽郎的臉。

 

  杏壽郎在性刺激中恢復意識,隨即推打猗窩座:「不要!放開我!放開我!放開我混蛋!不要……啊哈!」杏壽郎被一下直擊前列腺的插入,頂得渾身一酥,同時雙手被猗窩座扣在地面。杏壽郎哭了出來:「不要……拜託你……不要……

 

  猗窩座又憤怒又委屈,一邊不斷抽插一邊說:「要勾引的是你,要拒絕的也是你。想殺我就快動手,這樣玩弄別人很有趣嗎?那些與你無關的人就那麼尊貴,只因為他們是人類;只因為我是鬼,我的感情就一文不值嗎?」

 

  杏壽郎一怔,望著猗窩座,眨了眨淚水不斷湧出的泛紅杏眼。過了片刻,他雙手反扣猗窩座,與他十指相扣;挺起胯部,迎合猗窩座的侵犯,發出呻吟。表態很明顯了,他同意猗窩座對他性交。

 

  杏壽郎被做到產生連續高潮,腸道不斷絞緊猗窩座的陰莖,導致猗窩座發生人類不可能的連續射精。直到猗窩座射滿杏壽郎裡面,滿到溢出來,杏壽郎的劇烈痙攣才趨緩,顫抖地喘息著,聲音虛弱地問:「你覺得怎麼樣?」

 

  猗窩座一愣:「這什麼問題?」

 

  「你……舒服嗎?」

 

  「身體爽個半死,心裡痛得要命。這樣你滿意了嗎?」

 

  杏壽郎慘然一笑。

 

  猗窩座反問:「那你呢?覺得怎麼樣?」

 

  杏壽郎回答了,但聲音很微弱。猗窩座依稀分辨出來,杏壽郎說的是:「我恨你。對不起。」他的唇微微動了一下,似乎還想說什麼,但隨即暈了過去。他的手依然扣著猗窩座的手,過了好一會兒,才力氣盡失,慢慢鬆開。

 

 

  猗窩座冷靜下來,大腦恢復運轉,但愈冷靜就愈感到茫然。杏壽郎完全沒有動手殺他的徵兆。但猗窩座不認為,杏壽郎會單純想和他做愛。他圖的是什麼?猗窩座不明白。

 

  然後意識到,杏壽郎剛才哭了。在無限列車之戰、以及昨天的強暴,杏壽郎受到瀕死的傷害,但他一滴眼淚都沒掉。除了性交導致的生理性淚水、及一次在睡夢中原因不明的落淚以外,只有第一次被強暴的時候、還有剛才,他哭了。第一次被強暴的時候哭了,原因很容易理解,但剛才是為什麼呢?明明是他先勾引的,卻突然變得那麼驚恐?

 

  猗窩座不得不認清事實:他喜歡杏壽郎,但並不了解他。無限列車之戰的杏壽郎,正氣與鬥氣成正比的強大氣場,令他一見傾心;而被囚禁多日的杏壽郎,為了突破困境,不斷改變作法,展現出他快速掌握和判斷局勢的能力,不只武力強,頭腦也很好,卻也讓猗窩座更不懂他了……但還是,好喜歡。即使杏壽郎恨他,還是好喜歡。即使這份感情不可能得到回應,還是……

 

  即使猜不透杏壽郎的意圖,猗窩座相信,他一定是為了保護人類。自己傷害了杏壽郎,但他只是,想保住杏壽郎的生命;杏壽郎傷害了自己,但他也只是,想保護人類的生命。他倆有任何一方很壞嗎?但為什麼被迫互相傷害……

 

  然後意識到,杏壽郎剛才笑了。之所以沒第一時間意識到那是笑,是因為猗窩座在漫長的鬼生中,他吃過人,殺過的人更多,人類悲慘的表情,他見得多了。然而杏壽郎剛才的笑容,是他見過最悲傷的表情。

 

 


後記

 

 

09/12更新

  抱歉今天更新篇幅太短,還斷在奇怪的地方,明天或後天會接著更新,把大哥視角的部分更新完~

  這兩週我被痞客邦的網頁問題困擾,可能是我的筆電太舊,網頁會不斷重新載入。萬一在我買新的筆電之前,就突然不能用了,我會在其他平台(例如噗浪、FC2等等,不用會員也能看的)繼續連載,然後用手機貼連結過來,等買新筆電之後,痞客邦再補發文。我也考慮過,要不要直接搬去FC2,無廣告的部落格餒!但用CSS修改FC2的版面,我還摸不熟悉,目前先這樣(廢)但以後會考慮~

 

08/25更新

  抱歉我過勞生病+打疫苗,寫作慢、修稿慢、回留言更慢Orz不好意思,讓在部落格、噗浪留言的朋友久等了,現在修稿完,我會開始回~閱讀留言,是我緩慢過程中的動力,謝謝你們1f64f

 

08/14更新

  抱歉我太忙又生病又爆字Orz因此大哥視角只更新了一半。

 

07/25更新

  原本預定七月中和七月底各更新一次,換句話說,原本預定上週末要更新了,拖稿了對不起1f64f推理小說那邊也拖稿了對不起1f64f原因我不能細講(講出來根本醜聞可以叫記者來抄)總之是慣老闆和職場小人1f644事主不是我,但我受到很大的影響。我絕對不會棄坑,故事大綱和結局都想好了1f602如果遲遲未更新,一定是有事耽擱,生病或者堵到蕭仔等等。

  這次更新制服play。從三哥誤以為大哥失憶到現在,大哥有很多很謎的言行(謎樣的謎不是謎片的謎),這是因為敘事偏三哥視角。下次更新,會從大哥視角去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,就能解開他的言行之謎。下下次更新,〈煉獄篇〉就完結了,希望暑假之內能完成,能進入下個階段〈蝶屋敷篇〉更好,雖然我沒暑假可放,但這就是氣氛問題

 

 

  寒牡丹我查不到西方花語1f602日本的花言葉是「高貴」、「壯麗」,十分符合大哥。

 

 

  伴隨炎之呼吸出現的火焰是劍氣,並不是真的火。在列車上使用炎之呼吸並不會造成火燒車,使用水之呼吸也不會讓戰鬥現場滿地溼滑。但在外傳漫畫裡,大哥的奧義能夠燒灼下弦之貳,這是「真的燒灼」還是「彷彿燒灼」我不清楚。因此我姑且當作,在炎之呼吸裡,唯有奧義,是真的具備某種燒灼能力(例如只燒鬼),但就像禰豆子的爆血,性質和真火仍有所不同。就算正統的炎之呼吸完全無法燒灼,也無所謂,因為這裡的大哥,能力已經變異了,只是他自己還沒發現。

 

 

  這篇寫三哥從獵戶家取得傷藥和棉布。其實大正時代,已經有繃帶和紗布,蝶屋一定是用這些來包紮傷口,但山野的窮人家,大概不會常備那麼講究的用品。

 

 

寫作BGM:

 

「地獄見」的性與愛聽這首 ↓↓↓ the GazettE「奈落」

 

「痛い痛い痛い痛い痛い痛い」的性與愛聽這首 ↓↓↓ the GazettE「蜷局」

 

中毒般的性與愛聽這首 ↓↓↓ Lycaon「麻薬」(全員男性無誤)(我覺得大哥三哥很百合)


 

我寫整部應該都會聽這首吧暗夜私奔(不是) ↓↓↓ the GazettE「BLINDING HOPE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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